「此学源于古老的权衡之道,臣姑且称之为『博弈论』。」李逸尘道。
「博弈论?」李承干重复了一遍这个陌生的词汇,面露疑惑。
「博弈……乃棋局对弈之事?这与朝堂争斗有何干系?」
「殿下明鉴,正是由此引申。」李逸尘点头。
「殿下可将其视为,所有参与争斗之人,皆如棋手,每一步行动,皆需考量对手可能如何回应,以及此回应又会引发何种后续。其目的,并非一定要消灭对手,而是在这复杂的互动中,为自身寻得最有利之位。」
李承干似懂非懂:「听起来似乎……有些道理,但未免空泛。」
「臣请以实例说明。」李逸尘道。
「请殿下设想一个最简单之境。假设有两名同案犯,被官府分别关押审讯,彼此无法通音信。官府证据不足,若两人皆不认罪,则只能以轻罪论处,各判囚一年。」
李承干点头:「嗯,若能同心,两人结局自是最好。」
「然官府对二人分别言明。」李逸尘继续道,「若一人认罪,并指证对方,而对方不认罪,则认罪者立时释放,不认罪者重判十年。若二人都认罪指证对方,则证据确凿,二人皆判八年。」
李逸尘说完,看向李承干。
「殿下,请思量,若您是其中一名囚徒,您会如何选择?您又会猜想您的同伙,将如何选择?」
李承干皱起眉头,陷入沉思。
烛火映照着他的侧脸,显得格外专注。
「若孤信他,自然不认罪,盼他也不认罪,如此二人皆只判一年,最好。」李承干缓缓道。
「但您无法信他。」李逸尘冷静地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