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松竹映画,此前成功运作《那山那人那狗》的经验,为其积累了操作中国艺术电影乃至商业片的渠道和信誉。
引进一部已在邻国韩国被市场验证过的青春爱情片,对松竹而言,是水到渠成的商业决策,无需像在韩国那样需要郑泰元这类“冒险家”去奋力破冰。
其次,是文化接受度的微妙差异。
尽管同属东亚文化圈,但日本社会对于“纯爱”(纯爱)题材有着近乎执着的偏爱,形成了稳定的类型片市场。
从早期《伊豆的舞女》到后来的《情书》、《在世界中心呼唤爱》,纯净、略带感伤、强调成长与遗憾的青春爱情故事,极易引发日本观众的共鸣。
《初恋这件小事》的核心气质,恰恰精准地嵌入了这一审美传统,其“暗恋”与“蜕变”的主题,几乎是“纯爱”题材的经典范本。
这与在韩国需要借助顶级歌手主题曲破圈、强调“逆袭”爽感略有不同,在日本,它的“纯爱”属性本身就是最醒目的标签。
再者,是关键人物的前期铺垫。黄小明凭借《那山那人那狗》中那个淳朴、坚韧、眼神清澈的乡村邮递员形象,早已在日本影迷和部分媒体中积累了极高的好感度。
日本邮政系统甚至以其角色形象发行纪念邮票,足见其影响力之大。
他饰演的“阿亮”学长,阳光、帅气、带有几分艺术生的忧郁,几乎是日本少女漫画中走出的理想男主,其已有的粉丝基础为影片提供了最初的关注度和信任感。
此外,世纪之交的日本,经济泡沫破灭后的失落感依旧弥漫,社会渴望温暖、纯真、能抚慰心灵的文化产品。
《初恋这件小事》所讲述的“丑小鸭”为爱蜕变、聚焦于暗恋的酸甜与个人成长的清新故事,恰好击中了当时日本年轻观众,尤其是女性观众的情感需求。
最后,是运作模式的成熟。松竹映画作为行业巨头,其宣发能力非当时的韩国泰元娱乐所能比拟。
他们并未进行大规模的颠覆性炒作,而是采取了更为稳健和精准的策略:依托《那山那人那狗》积累的口碑和黄小明的知名度,在核心影迷和女性向杂志进行前期预热;强调影片“感动韩国五百万人”的市场成绩;突出其作为“亚洲纯爱新经典”的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