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淮端起茶盏,平静地喝着清茶。
胡庆见状不禁微讽道:“薛大人,不知您将晚生叫来所为何事?”
反正已经是必死之局,他又何必在薛淮面前伏低做小?
薛淮悠然道:“同你聊聊。”
“大人好兴致。”
胡庆面无表情地说道:“只是晚生和大人没有什么好聊的。”
“是吗?”
薛淮放下茶盏,微笑道:“你可知我为何要在今天公审你们父子?”
胡庆冷冷道:“大人这是要考校晚生?你无非是想发动镇上的百姓,争取找到晚生父子更多的罪证。”
“这只是其一。”
薛淮道:“此事虽然繁琐,但不需要整整三天。这次我和章知县带来数十人,如果只要先理清一个轮廓给你们父子二人定罪,然后再逐步落实证据,那么最多只需一天就能完成。”
胡庆沉默不语。
其实之前他便有种感觉,薛淮仿佛是刻意等了三天。
“我知道你心里的想法,你觉得以胡家这么多年兢兢业业帮那些人敛财的付出,就算你已经沦为阶下囚,必然会有人来救你,因此我便等了三天。”
薛淮的语调依旧平淡,却如尖刺扎进胡庆的心里:“我要让你亲眼看着,你满心期盼的援兵是如何无功而返,相信你先前看到盐运司和漕运衙门的人打道回府之时,心里一定绝望到极致。”
“大人你真是……”
胡庆很想说出阴毒二字,只是他看了一眼薛淮身边的江胜,终究将那个词咽了回去。
薛淮不以为意,平静地说道:“你以为我是在戏耍你?为何你会觉得我有这样的闲情逸致呢?胡庆,我这样做只是为了让你认清现实。”
胡庆忍不住问道:“什么现实?”
“没人能救你们父子,这就是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