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
胡全毫不犹豫地说道:“那些田地是我们各家用银子或者粮食买来的,凭什么要吐出来?”
“这话你跟我说没用。”郑宣耸肩道:“薛同知到时候只问你为何要趁火打劫,你怎么回答?”
胡全一窒。
薛淮虽然在扬州地界缺少强援,可他的背景直通京城皇宫,他要是铁了心办两个出头鸟,恐怕就连江苏巡抚也不好强行阻止。
问题在于如果所有人都忍气吞声,最后必然会被薛淮各个击破。
郑宣继续说道:“薛同知不是谭府尊,他可不会好心让我等每天悠闲度日,各位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呢。”
房内的气氛愈发低沉。
王贵左右看看,对郑宣赔笑道:“德明兄,你倒是说说我等该如何应对啊。”
“我这一时半会也没有对策。”
郑宣摇摇头,望向一直沉默的刘让说道:“还是得靠伯逊兄拿主意。”
刘让端起面前的茶盏,不紧不慢地呷了一口,面无表情地说道:“薛淮只是几句话就把你们吓成这样,依我看不如趁早投靠这位年轻贵人,说不定能抱上清流领袖沈尚书的大腿,去京城谋个一官半职。”
此言一出,余者无不清醒过来。
王贵双眼骤亮,连忙附和道:“对啊!薛同知虽然背景深厚,但如今朝中以内阁宁首辅为首,何时轮得到沈尚书做主?”
郑宣亦点头道:“没错,他若咄咄逼人,我等便联合扬州父老,写一封万民书送去京城内阁!”
众人的心情总算振奋起来,但是他们也清楚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如此激烈的手段,一旦事情闹到中枢的案头,届时就由不得他们息事宁人。
刘让对此心知肚明,故而平静地说道:“眼下我们不必自乱阵脚,薛淮初来乍到孤身一人,他又没有三头六臂,难道还能不动声色地解决所有掣肘?”
“伯逊兄言之有理。”郑宣想了想,又提醒道:“但是沈家可不能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