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盐,淮安的盐商存银一百万两,在码头用贴票交易,银子是不少,庞大人需要,但也不是非要不可。」江帆面无表情道,「本官查了总署历次的抄报提纲,九江和芜湖哨站从来没有报过漕帮的异常,是报了总署没录,还是哨站根本就没报?」
徐大耳没有说话,脸色憋得通红,只是不停的擦额头的汗水,袁正则沉默的站在一旁。
江帆站起身,到窗边推开窗叶,看着外边的的水池。对面本来有几个暗哨司的人在天井中低声交谈,见到江帆立刻转身就走。
江帆也没理会,就在窗前静静地站着,过了片刻后袁正小心的道,「任大浪是水师旧人,投靠庞大人最早,或许也就是敲打。」
「有没有焦国柞早?」
袁正一时语塞,江帆转身回来看着两人。
「当官的总要需有人办事,人多了也总要有规矩,不然就办不了事。」江帆缓缓走到徐大耳跟前,「你兼着漕帮的帮头,芜湖是南京哨站的辖区,罗三就任九江漕帮棍头也是你举荐的,这两个地方棍头收的银子,你分过多少?」
徐大耳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属下不敢,属下与他是有往来,没,没收多少。」
「本官问你,这两个地方棍头收的银子,你分过多少?」
「小,小人得了差不多,大概四五千,六,七千多两。」徐大耳结结巴巴道,「小人也分不清哪些是这两处的,但小人没有私吞。」
袁正咳嗽了一声,徐大耳才停下说话,他在地上喘息几口后平静下来,他擡头看向江帆,「属下当年举荐罗三,是因他在和州夺码头的时候实在卖命,后来在扬州也是办事得力,下官觉得他可用,谁知道他会这么干,属下识人不明,死不足惜,就只怕牵连了大人,小人愧对大人多年来的擡举。」
江帆盯着徐大耳的眼睛,徐大耳胸膛起伏,两眼和江帆对视着。
片刻后江帆转身回到桌案后,对地上的徐大耳冷冷道,「你先回家中呆着,这几日不要出门走动。」
「下官对不住大人,若是用小人的头可以了结此事,小人就自去庞大人门下……」
江帆摆摆手,「庞大人那里怎么了结,是本官的事,该不该用你的头,本官自会告诉你。」
徐大耳把头磕下去,呜呜的哭了两声,江帆也没有催他,过了好一会后,徐大耳才起身,用袖子擦了擦面孔出门去了。
袁正见状也要出去,江帆叫住他道,「你觉着这次任大浪的事,庞大人打算办到何等模样?」
「属下以为,至少大人是无妨的,现下任大浪的消息到处都传遍了,若是要对付大人,就不需到石牌,大人甫到安庆就被看押了,只要大人无事,庞大人就并不是想对付暗哨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