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 》(纯剧情章不喜勿订)
银幕的亮起,吸引了每一个人的注意。
抗联营地,夜晚。
镜头从夜色开始,影院里,眾人听著长白山的寒风像无数把锋利的刀子,从林间呼啸著劈过。
厚重的积雪覆盖了整个营地,月光在雪面上映出冷冷的银辉。
此时一个用被裹著的遗体,被四名受伤的士兵缓缓抬过营地中央。
每一步都陷进雪地,发出沉闷的“嘎吱”声
火把的光忽明忽暗,映得他们的脸更加憔悴,眼神却死死盯著前方,没有一个人说话。
风里仿佛混著血腥味
营帐內,昏黄的煤油灯摇曳。
周团长站在一张破旧的地图前,双手撑在桌面上,掌心因紧握而渗出细汗。
帐篷里站著不少战士。
有人胸口缠著厚厚的血布,渗出的血早已被风乾成硬壳;
有人少了一只臂膀;
有人脚上只裹著马皮和破布,血跡渗出,冻得青紫。
衣早已破烂,露出的被寒风吹得乱飘。
空气中瀰漫著焦煳的油布味和血腥味,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周团长沙哑开口:
“谁还能走得动,出去一趟,把信送出去?”
“.”
在吴宸简单的镜头远近刻画下,刚战斗完的紧迫的画面已经跃然於眾人眼前,从这个帐营內,眾人得知此时四个传令兵已经陆续出发了,然而没有回声。
而眼前这支抗联部队已经被日偽军包围,这群人是即將面临生死抉择的战士.
因为命令送不出去,不仅他们这整支抗联部队就会被这股铁桶似的日偽军包围吞没,在他们后面的那几支也会遭遇相同的命运
就在这时,一个瘦小的身影从队列中走出,显得格外突兀。
黄小山,年仅十六岁,军装还显得宽大,腰间的皮带勒得紧紧的,似乎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
“报告!我去,我是这里最后一个传令兵了,团长,必须是我去”
帐篷里瞬间响起一阵反对声。
“胡闹,这小子才入伍几天啊,这个任务轮不到你”
“站回去,我们来。”
眾人脸上写满了不忍。
“我年轻,我跑得快,而且我是传令兵,你们都不是,按照军令,这事就该我来.”
黄小山抬起倔强的眼眸。
“团长,这事不能由小山雀啊,他都还没送过信.”
周团长的手指死死按在桌上,额头青筋暴起。
他望著黄小山,眼里有痛苦。
就在这时,魏三炮推开帘布走进来,满身都是未擦净的枪油味,脸上带著血跡和风霜。
“这事不能让他一个人去?他才多少经验?前面四个兄弟没回来,他一个娃娃出去,就是去送死!”
声音像雷一样炸响,压得帐篷里的空气都凝固了。
周团长:“老魏”
魏三炮打断,一把夺过信封:“这事我接!我带著他一块儿走!”
帐篷內有人急了:“魏三炮!你疯了吗?!你到现在多久没休息过了不行,让我们来。”
“你们能不拖累他就不错了,现在要送得出去,得有人掩护他!我在前给他探路,他跑在后!一个死不了,两个就都得活,而且他是我徒弟,这个任务交给我.”
魏三炮的毒舌一如既往,但是却没有人吐槽。
帐篷外,风声呼啸,雪粒打在帆布上发出啪啪的声响。
周团长沉默了很久,手中的信封被汗水浸湿,指尖轻轻颤抖。
终於,他缓缓伸出手,把那封决定几支部队生命的信交给魏三炮。
魏三炮接过信时,指节青白,用力得像要把它刻进血肉。
帐篷门口,夜风灌入。
黄小山看著魏三炮,眼神里夹杂著紧张、恐惧、又带著一种不可退缩的倔强。
魏三炮只是用力点了点头,像是做出一个沉甸甸的誓言。
远处的山林里,传来日偽军巡逻的脚步声。
“好紧张,他们两个要出发了吗?”
“真的是一镜到底,我已经完全集中了两人的身上.”
“.”
后面的观眾们已经小声在討论,不由深呼吸起来。
“环境、声音,镜头”
张艺某看著格外仔细,细细分析著,简单的一些画面勾勒和声音突出,就让整个画面气氛陡然起来了。
评委们也忍不住嘀咕。
“前两天看的感觉和今天又不一样了”
“镜头的压迫感很强,今天重看,感觉更强了。”
“.”
而此时,画面已经来到了营地外,夜更深了。
几个带伤士兵们正在为即將出发的两人准备硬得咬不动的乾粮,气氛沉闷到极点。
魏三炮坐在一块冻得发白的石头上,低头一遍遍擦拭著手枪,枪油在指缝间闪著微光。
黄小山半跪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整理乾粮袋,双手抖得厉害,几次都系不好袋口。
汗珠顺著脸颊滑下,在寒风中立刻凝成冰晶。
他抬头看著魏三炮,眼神像个孩子,又像一个硬生生被推上战场的小战士。
“师傅.你们都教过我了,我知道怎么当传令兵。”
黄小山声音有些沙哑,带著一丝颤抖。
魏三炮停下手中的动作,缓缓抬头,沉默片刻,忽然伸手把小山的乾粮袋打了个结。
“那就好。”
“不过今天,我得教你一个以前没教过你的东西。”
黄小山愣住,眼神中透著一丝疑惑和惶恐。
“是什么?”
魏三炮看著手中的枪,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