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
「荀圣请言。」
得到允准之后,老者拱了拱手,转而看向陆致远,眼中竟闪过一丝歉意。
「余知松砚为大才,然舟行湍流,急转则覆,松砚知否?」
「松砚」是陆致远的字,以此称呼,代表荀载舟对他的尊敬和认可。
在场的人或许都没有听明白荀载舟这句话,但陆致远却是若有所思。
「松砚请听,昔年王城街道,有一车夫名赵二,车载三人,驾车途中突发癫狂之症,于熙攘街道肆意冲撞。」
「若松砚为处理此事的禁军统领,该如何决断?」
荀载舟的话说完,殿中众人全都皱眉沉思。
有人暗中提议,可以射杀赵二,只要他死了,没有鞭策的马儿很快就会停下来。
但此言一出,立即就有人提出反对。
赵二并无罪责,只是突然发病,罪不至死,就这般将他射杀了,其家人怎幺办?
有人再次提议,可以射杀拉车的马儿,没了马,车很快也能停下来。
但这个提议瞬间又被一些通晓御车之道的人否定了。
急行途中,若是马儿突然被射杀,马车必然会倾覆,届时车上几人轻则受伤,重则殒命。
「那若是任由其驾车在街道肆意冲撞,街道上那些黎庶也会遭殃啊!」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有人忍不住开口。
陆致远身后,沈文焰满脸担忧。
这是一个棘手的问题,他不知道自家老师会如何作答。
陆致远皱眉思索良久,随后便释然一笑看向荀载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