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测不了!~”梁耀中只有两只手,他不仅要负责全身麻醉,还要负责生命体征的监护,予以去甲肾的泵入速度调试,还要对患者的气道进行管理。
正这时,外面走进了一个人:“患者的情况怎么样?”
“肝脏挫伤、肝脏直接开放性损伤,我已经做了肝脏的血流临时阻断。等你们普外科的会诊意见。”陆成认出了来人。
是普通外科的谭原老主治,今年四十一了,还没有升到副高,因为普通外科的名额有限。
谭原愣了愣神,看到了陆成已经打开了腹部,意外地看了陆成几眼,可也没废话什么。
等垫着脚尖继续看了几秒后,他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建议转诊吧!~”
“这种程度的肝脏损伤,我们这里处理不了。”
这个肝脏的情况现在一塌糊涂,根本就不是他所想象的那种小口裂伤,简单处理就可以让病人活下来的那种。
这要做保肝术或者是肝大部切除,普外科的杜主任来了也做不了。
“转诊不了,你看一下病人的血压。”陆成说。
谭原转头,看到患者的血压不到七十,瞬间眉头紧皱。
几乎本能地吼道:“签字告病危了么?”
“签了,我们急诊科的人也还在和病人家属补后续的签字。”陆成点头回报。
“韩晓平,你去洗手,消毒铺巾。”
“谭医生,我们尽量地抢一抢吧,看看能不能简单处理一下,给病人争取转院的时机。”
“就这样转诊出去,病人出不了陇县。”陆成说。
虽然患者现在已经做了血流阻断,但休克还没有纠正啊,必须一边输血,纠正休克,提升血压的同时,继续手术。
肝门血管不能一直这么全阻断着。
“也好。”陆成的提议,谭原无法拒绝。
病人已经来不及转院了,手术知情同意书也签了,那么要么直接死掉,要么就是制造‘转院’条件,可不能就此放任不管。
普外科就算觉得自己没这个能力,也必须尽力而为。
……
陆成出门去洗手了!
因为刚刚只是戴着手套就进了患者的腹内,有黏液、血渍沾染到了手臂,差一点就凝结成痂。
所以陆成对着镜子,洗得比较仔细。
又过了一会儿,陆成无奈地笑了起来,歪着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喃喃道:“比赛比不了就不比了吧…你就是这样的命,要是今天你为了比赛放弃了,你赢了比赛也过不了心理障…”
【清创术(专精15/20)(技能的-15)、保肝术(专精20/20)(技能点-40),切开术专精20/20(技能点-30)】
【技能点余额11.1】
了十几天储存的 ,估计比赛的时候没戏可以唱了。
比赛的奖金和陆成也没多大的缘分了。
不过陆成也没有伤心,毕竟技术自己是实实在在地拿到了的。
洗手完,陆成双手虔诚地合抱于胸前,而后踩开了手术室的自动感应式脚踏气闭门,转身进了手术室里。
谭原看到陆成进门后,客气地说:“陆医生,我的建议是,先探查开放性肝脏的局部,看是否可以通过合适的办法止血。”
“待得止血有效后,纠正患者休克体征后,就结束手术,建议患者转诊至州人民医院。”
杜强的堂侄子就是陆成一手从鬼门关拉回来的,陆成的本事其他科室的人可以不知道,但他谭原必须要清楚。
因为他也有可能会求到陆成的身上。
“好,谭医生,我们一起吧,我给您打个下手。”陆成客气地说。
“是合作,陆医生。”谭原笑着:“我先去洗手,辛苦你和韩医生消毒铺巾了。”
等谭原再次进到手术室的时候,陆成已经是围着肝脏挫伤和开放性外伤的位置开始非常细致地清创了。
这会儿靠近了手术台,谭原的周身肌肉才忍不住轻轻地颤抖了起来。
不看不知道,这一看才知道,陆成竟然在没有正式开台之前,就把肝脏的血流进行阻断了。
保肝术的难点在于什么?在于及时止血,通过合适的止血手法,将肝脏内的血流进行阻断。
听起来很简单,将几大血运系统予以夹闭即可。
可操作起来,哪里有那么简单啊?
如果外科手术都这么简单的话,杜强还有他谭原这些普通外科的医生还不会的话,那岂不是可以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这是什么样的操作?
难道陆成几个月时间就学到了湘雅二医院陈松教授的所有手术精髓?
这也太离谱了些吧?
不管谭原的心里怎么想,陆成都已经开始进行局部的清创了。
保肝术的核心原则,没有具体的标准,是概念性的,也就是在保障安全的前提下(缺血时限、血管完整性),选择控血范围最小的技术,最大限度保留功能性肝实质。
谭原虽然不会保肝术,可也做过肝脏相关的手术,他可以发现,陆成的清创操作非常细腻,几乎是恰到好处地对坏死组织进行清除同时,但不伤害正常的肝实质。
而且,陆成的速度很快,似乎是为了节省时间,尽早地让肝脏恢复血运。
而要如何恢复血运呢?
就是将已经破裂的肝脏进行再续。
对肝管、血管等进行一一缝合重建吻合,吻合得恰到好处后,重新恢复血运,才会让患者的血液循环系统及肝脏系统正常工作。
肝段、肝叶切除术的基本原理就是这个。
只是实际的操作难度太大,没有一定的水平,是做不下来的。
“要是陈松教授还在就好了。”谭原也如此重复了一句之前韩晓平说过的话。
陆成看了谭原一眼,并未答话。
他们说的是如果,但现实毕竟不是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