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恩只能诚恳地道歉:“我没有预料到会引发如此严重的后果。”
萨拉曼达注视着这个年轻人片刻,然后突然大笑起来:
“哈!你以为我在怪你吗?”
他用力拍了拍罗恩的肩膀。
炽热的掌心让人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恐怖温度:
“小子,你只是引发了共振而已。
真正造成这场灾难的,是我那个蠢学生埃德温失控的血脉爆发。”
“而且”
萨拉曼达的表情突然变得柔和了一些,眼中闪过追忆之色:
“想当年我还是个毛头小子的时候,即使在尤特尔教授的指导下,也犯过不少类似的错误。
老爷子从来没有因此真正责怪过我,反而总是耐心地帮我收拾残局。”
“现在我自己当了院长,总不能比我的老师更小气吧?”
这番话让罗恩心中一暖。
原来萨拉曼达也曾是尤特尔的学生,这层关系确实为他提供了不少保护。
“不过,小子。”
萨拉曼达的语调重新变得严肃起来:
“下次再做这种尝试的时候,记得先评估一下环境承受能力。
我们沙海学派虽然不缺修理费,但拉姆塞斯的心情可没那么容易恢复。”
说着,他转身看向远方那些仍在持续的地质异象,表情变得深沉起来。
天空中的火龙卷已经不如刚才那般狂暴,但依然如天神的长鞭般在云层间悠然摆动。
那些高达千米的岩浆柱也开始间歇性喷发,如同大地的呼吸般有节奏地释放着内部压力。
“看到那些了吗?”
萨拉曼达指向远方地平线上的无数小点,那些正在跪拜朝圣的土著居民:
“他们看到的不是一场意外,而是神迹。“
罗恩顺着他的手指望去,确实能看到散布在沙漠各处的微弱火光。
即使隔着如此遥远的距离,那些黑点般的人影依然清晰可见,都在虔诚地面向这场“天罚”的源头进行着某种仪式。
“我记得有个商队刚好在附近扎营。”萨拉曼达继续说道:
“队长是个见过世面的老家伙,走过大半个沙海,什么奇异景象都见过。但刚才他居然直接跪在了沙地上,一边磕头一边大喊'天火之神显灵'。”
他的语气中既有对这种盲目崇拜的讽刺,也有对力量本质的深刻理解:
“那些游牧部落的反应更有趣。族长们连夜召集长老,商讨是否要改变朝拜方向,把我们沙海学派当作新的图腾来崇拜。”
“那些土著臣服的不是我们的品德或智慧,而是我们改天换地的能力。”
他的目光从远方那些朝拜的人群上移开:
“但你知道吗?获得这种'神明'般力量的方式,其实有很多种。”
他握了握拳,空气中立刻传来轻微的爆鸣声:
“在中央之地,那些象牙塔里的家伙们,总以为靠着解构法术、发表论文就能获得一切。那是因为他们所处的环境太安逸了。”
他转过身,那双疲惫的眼眸直视着罗恩:
“但在流沙之地,在大深渊,在任何一个朝不保夕的异世界,‘活下去’才是唯一的真理。”
这番话,让罗恩想起了自己在深渊观测站的种种经历。
那里的探索者小队成员们,确实很少有纯粹的学者。
大多数都是实用主义者,专注于如何在极端环境中生存和发展。
萨拉曼达继续说道:
“所以我们这些边缘地带的巫师,更多选择另一条路——血脉改造。”
说着,他伸出右手,开始展示这种力量体系的真正内涵。
首先是魔力的变化。
随着萨拉曼达意念的集中,他的魔力逐渐染上了深红,并且变得更加厚重和灼热。
“看到了吗?这就是血脉巫师与其他血脉超凡者的根本区别。”
萨拉曼达的声音中带着某种骄傲:
“那些血脉骑士、猎魔人和异族超凡者,他们只是被动地接受血脉力量的影响,任由异种基因改造自己的身体和思维。”
“但我们巫师不同,我们用强大的精神力主动驾驭这些力量,让它们按照我们的意志运行。”
随着精神力的进一步操控,萨拉曼达的手掌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