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法显大师是从陆路进入天竺的,后来乘坐海船返回的中土。”
“这一路上遭遇险阻无数,好几次都差点翻船,最后是被一股大风吹到了陆地,这才返回故土。”
鲁船长听完,大声说道:
“原来如此!那法显号这名字可太吉祥了!”
朱俊棠疑惑的看向船长。
鲁船长说道:
“咱们在海上谋生的,能活下来就是最大的幸运了,法显号这名字起的好!”
朱俊棠想到自己,不也是遭遇船难侥幸活下来了吗?
虽然他并不喜欢倭国通政司这个职位,但是好歹活下来了。
站在这日新月异的莱州港,朱俊棠更加坚定,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
不一会儿,又有几名身穿白色长袍的人,带着奇怪的面罩,来到了朱俊棠的船前。
跟随这些人的还有一名市舶司的官员。
倭银公司经常要和市舶司打交道,自然认识这位官员,鲁船长连忙上前相迎。
这名市舶司的官员对着鲁西拱手说道:“鲁船长,这几位是保生医局的,要为整艘船接种牛痘。”
“牛痘?”
直沽闹天,李时珍抗疫的时候,鲁船长还在倭国,并不知道牛痘法的事情。
这名市舶司的官员简单介绍了一下,朱俊棠惊道:
“朝廷连痘疮都能治了?”
为首的保生医局的医官纠正道:
“不是治疗痘疮,而是接种牛痘之后,就不会再得痘疮了。”
朱俊棠是山西宗室,在嘉靖年间山西闹过一次大规模天感染。
朱俊棠对此记忆犹新,他还记得父亲领着他逃出城市避疫的场景。
那次痘疮过后,大同城内五成的幼童夭折,几乎家家都在办丧事。
朱俊棠侥幸逃过,对天产生了极大的恐惧。
其实随着更多外国人进入倭国,天也在倭国蔓延开。
倭国很多贵族,都认为是外国人带来了瘟疫。
这些保生医局的医官动作很快,一艘船上的人都被接种了牛痘,紧接着市舶司的官员就和鲁西告辞,领着这些医官向下一艘船走去。
——
接下来两天,朱俊棠感觉自己有些低烧,但是很快就恢复正常。
这些日子他都留在船上隔离,但是都有人送来食物和清水,朱俊棠自己掏了点钱,几份最新的报纸也送到了船上,这让他的隔离生活不那么乏味。
《乐府新报》上最大的消息,就是中书门下五房成立的消息。
看到自己的老师苏泽,出任中书检正官,朱俊棠只是觉得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