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笑道:“到底是二太太有见识,宝玉如今已经成人,也到了侍奉父母的时候。
我马上安排足够人手,帮着宝玉收拾东西,不用他操一点心,保准初五妥妥当当挪去东院。”
贾母已听的晕头转向,只觉被鬼打了一样,这叔嫂两人一唱一和,旁人根本插不上手。
王夫人一腔悲愤,犹如被人捆住手脚,不问青红皂白,一顿毒打,动弹不得。
为了撑住自己脸面,不惹恼王熙凤,还要装出和蔼喜欢样子,好端着正经长辈面孔。
…………
荣国府,宝玉院。
昨日袭人回来之后,宝玉自然要问她缘故,袭人心中埋怨宝玉惹事。
只说他和宝蟾胡搞之事,现已被二奶奶知晓,东府三爷都听到风声。
二奶奶对此事十分生气,担心事情传出风声,坏了西府内院女眷名声。
已叫了太太去商议,让他尽早搬出西府,以免留下话柄。
袭人原本是拿话敲打宝玉,让他从此有所收敛,不敢再胡搞事情。
没想宝玉听说搬出西府,一下便大吵大闹起来,哭喊着要找老太太说理。
袭人被他吓得半死,担心再闹出动静,被二奶奶找到由头,越发要发作起来,谁能够拦住。
她当下不敢说初五搬走之事,省得宝玉听了失去心智,到时疯疯癫癫一番,太太盛怒之下,怕要拿自己出气。
于是拿软话压制宝玉,说他现在闹将起来,被老爷听到风声,知道他乱搞外家丫鬟,必定要一顿好打。
宝玉听了这话,瞬间灵台清明,不敢胡乱吵闹,只是整夜唉声叹气,翻来覆去,半夜才睡去。
……
第二日天亮,宝玉失魂落魄起身,本想去荣庆堂找贾母。
却被袭人死死拦住,让他不可随意造次,以免将事情闹大,只等太太过来再说。
宝玉虽心急如焚,却担心被贾政知晓,只能耐着性子,等王夫人过来。
心想太太一贯疼爱自己,哀求太太想个主意,好歹让他呆在西府。
不然不仅再难见家中姊妹,林妹妹宝姐姐更愈发疏远,还要从此在老爷鼻息之下,这可如何活的下去。
宝玉在房里焦躁不安,来回走动,犹如困兽,想到伤心之处,潸然泪下,痛恨世人恶毒如此。
宝蟾本就是夏姑娘贴身丫鬟,将来必定是陪嫁丫鬟,最终会做自己通房丫头。
自己不过早些亲热罢了,只是玩弄自己屋里人,也值得二嫂子小题大做,竟要把自己赶出西府。
如今这些人怎都这等狠心,自己一腔清白温柔情怀,真心真意相待他们,他们竟半点不懂怜惜。
二嫂子也是一等女儿家,怎半点不知自己好处,只用些荒诞酸腐借口,一味迫害作践自己,她如何能过得去。
……
宝玉悲愤不平,想得痴痴傻傻,昏昏沉沉,突听门外传来脚步声,见到自己太太进了房间。
他愈发委屈,嚷道:“太太可算来了,我在西府好好的,二嫂怎强逼我搬出西府,太太可要为我做主。”
王夫人方才在荣庆堂上,受够贾琮和王熙凤的气,满腔郁闷难以发泄。
见宝玉还妄想留在西府,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儿子未免也太不争气。
怒道:“你给我住口,你也太不争气,袭人和彩云都是上等,她们尽心服侍你,难道还嫌不够。
何必要去招惹夏家丫头,你要招惹也就罢了,却半点不知轻重,居然在西府耳房乱搞。
还留下一堆把柄给人,如今闹出了丑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如不是我设法压住凤丫头,这事要被老爷知道底细,你的小命还要不要!
夏家要是听到风声,必定要断了这门亲事,你若因此坏了名声,一辈子还如何做人。
如今已没有别的法子,明日便搬回东路院,躲过这阵风头再说,等三月成亲之后,这事才能消停。
这事没有商量,你要还敢胡闹,我便让老爷教你,凭他揭了你的皮,我也是不管的……”
……
宝玉原本还想吵闹,凭着太太疼爱自己,总能继续在西府呆着,
没想这次太太动了真火,宝玉心中虽悲怆无比,但却不敢再多嘴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