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其实姐姐何必绕这么大圈子,除我之外另有一人,只要她出面说话,可比我说话顶用许多。”
王夫人回过神来,说道:“妹妹说的可是老太太?”
薛姨妈笑道:“不是这老祖宗,又能是那个,老太太可是琮哥儿亲祖母,一辈子又最疼姐夫和宝玉。
只要老太太为了这事开口,琮哥儿必定要给老人家脸面,这事岂不办的更顺当便利。
依我看趁热打铁,姐姐今日就找老太太说道,说不得年底就能办妥此事,新年也好给姐姐赚些利是。”
王夫人笑道:“还是妹妹脑子活络,这事情思来想去,还是找老太太说和,最是恰当不过的。”
薛姨妈笑道:“原本该我和姐姐一起去荣庆堂,不过老太太见我也过去,只怕她会多心。
倒以为我们王家姐妹,合伙鼓捣她亲孙子的好处,反倒显得不顺畅。
不如我让人去叫宝釵回来,我们娘两晚几步去荣庆堂。
倒时姐姐已和老太太说了事,我们趁便在旁帮腔说好话,里外看著不著痕跡,这事必定就有了七八成。”
王夫人听了薛姨妈话语,觉得自己妹妹也是人物,考虑事情如此细密妥当,觉得极有道理的。
笑道:“妹妹不愧皇商主妇,想事情比我周全许多,我这就去荣庆堂,妹妹和宝丫头隨后来便是。”
薛姨妈见王夫人神情欣然出门,不由得又鬆了口气。
她又略微思索片刻,叫来丫鬟同喜嘱咐一番,让她去东府传话叫人……
……
梨香院,后院游廊,午后天空明朗,阳光和煦耀眼,照在青灰色廊檐上,留下一片晦暗荫影。
两个身形窈窕的丫鬟,肩並肩坐在檐下廊椅上。
皆生得秀丽俏美,乌髮如云,明眸红唇,相映成趣,相貌还有几分相似,宛如一双並蒂姊妹。
玉釧这几日一直不得其便,好不容易见到姐姐金釧,自然將秦显家挑的事,一五一十说给姐姐听。
言辞苦恼说道:“姐姐,那秦显家的实在可恶,也不想自己儿子什么德性,这不是凭空要害死人。”
金釧听了这桩祸事,脸色有些发白,说道:“我自己死活脱身出来,一直担心你在二房不安稳。
没想到好的不灵坏的灵,你已经十分检点小心,没被二房的爷们惹上,竟然被二房奴才坑了。”
玉釧说道:“姐姐,你说我求求太太恩典,她会不会帮我挡去了这骯脏事。”
金釧脸色发冷,说道:“二太太看著像慈眉菩萨,心里可又硬又冷,並不把我们奴才丫头当人。
你没听她说的话,她要秦显家的等你满十五,再谈把你许人的事。
她这是拿你当鱼饵来用,钓著秦显两口子给她卖命,下作不要脸面的伎俩。”
玉釧俏脸苍白,急得掉眼泪,说道:“那可怎么办,当初姐姐出了事,二房还住在西府,一家子还有顾忌。
琮三爷和宝姑娘才能伸手救命,如今东路院可是太太的地盘,关起院门哪个能伸手进来。
不要说宝姑娘这样的,即便琮三爷是家主,也不好管二房家事,难道只能一死了。”
金釧见妹妹也慌了神,心里突然生出警惕,自己妹妹话语不多,安静內敛。
看著安安静静,柔柔弱弱,不像自己这般爽利能言。
但姊妹两个却是一个內里根骨,强按头不喝水的烈性,她担心妹妹傍偟无路,便做出什么傻事。
连忙说道:“你不要现在就慌神,二太太这人死要脸面,她既然说出这话,绝不会把你早早给人。
不然她这个二房太太,还怎么在奴才跟前得脸,岂不是被秦显家的看出软肋。
她必定会等到你满十五,才会慢慢捯飭这事情,拖的时间越久,她越能挟持摆弄秦显家的。
算起来左右还有半年时间,倒不用现在就乱了手脚,你儘管放心就是,日常多避著秦家的人。
姐姐会帮你想办法,我这条小命本就是三爷捡来的,便是拼光了它,也绝不让你没了好下场!”
玉釧得了金釧开解打气,心中的慌乱烦忧,渐渐平復大半,只是心神终归恍惚,不知以后如何了局。
姊妹两个正说悄悄话,见到游廊那头人影闪动,薛姨妈丫鬟同贵急匆匆过来。
说道:“玉釧姐姐,你们太太要去荣庆堂,给府上老太太请安,让你赶紧过去跟著伺候……”(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