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宁玉碎,不为瓦全,矢志不从,遂陷罗缧。
微躯可掷,名节难污,师门恩重,良知不辜。
录不惧死,惟忧父祖,恐遭株连,九泉难安!
敢乞殿下慈荫,佑我家眷安圆,遏彼灾殃,护此清寒。
若天不佑善,血荐轩辕,来生结草衔环,再报殿下深恩。
苏录百拜顿首。』
这篇文章情真意切,满纸忧愤,实在太好哭了。小郡主很快便泪水迷蒙,哭得花容惨澹。
「你这孩子别光哭啊,到底是咋回事呀?」王太妃着急道。
「苏公子说如果看到这封信,就说明他被锦衣卫抓走了。但他没有做任何对不起天地良心的事情,只是不肯接受对方胁迫,抹黑自己的老师阳明先生……」小郡主抽泣道。
「是啊。」蜀王点头道:「他们便牵强附会捏造了一个罪名,将恩公抓到京里去受审。恩公求我帮忙保护他的家里人,不要让他们再受伤害。」
「那还用说呀?肯定得保护好他家里人啊,把他们都接到王府来住!」王太妃一拍炕几道:「光救他家里人可不够,还得救他本人!」
「那是自然!」蜀王重重点头道:「苏解元于孩儿有再造之恩,儿子定要将他从水火中救出!」
「你可有章程?」王太妃问道。
「此事……」蜀王面露难色叹气道:「若先帝在世,儿子一道奏疏递上去,凭着先帝圣明,定能为恩公洗刷冤屈。可如今这位正德皇帝,实在难以形容……儿子每月按时上表请安,言辞一次比一次恳切,到后来都成乞求了,却一次回音都没降下。」
「整整两年半了,大哥你竟然没跟皇上联系上!」小郡主都听呆了。
「这也没什幺好奇怪的。」蜀王讪讪道:「阁部大臣尚且数月难见圣颜,何况我们这些千里之外的藩王?」
顿一下,他沉声道:「总之,靠上表递疏,是救不了苏恩公的,必须得亲自上门了!」
「按说我该亲自去的。」蜀王说着颓然一叹。「可藩王无诏不得离开封地,违者以谋逆论罪……」
「老身替你去!」王太妃忽然沉声道:「快到太后寿辰了,老身上表请求赴京贺寿,名正言顺。太后肯定会恩准的。」
「母妃,万万不可!」蜀王连忙劝阻,「你老年事已高,身体也不好,儿子怎幺忍心你老万里奔波?便是太后也不会同意,你老这幺大年纪去贺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