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次三番劝说本王,最后临别赠我的赋里,竟也苦口婆心请本王务必一试。本王终于被他的执着打动了,心说反正蒿子吃不死人,试试就试试吧。」
「于是本王不顾府上良医的劝阻,执意按方服用。谁知不过几副药下去,身上的寒热竟渐渐平复;我大喜过望,便每日按方增量,慢慢地,腹中的硬块也消了,整个人的精气神一日好过一日!」
「就在昨日,大夫给本王号脉,竟说我沉疴已除,彻底痊愈了!」蜀王激动得眼圈通红,声音都带上了哽咽:
「苏恩公于本王,是再生父母般的恩情!非如此怎会不厌其烦、不计回报?一心一意挽救本王的性命呢?」
说着他紧紧握住苏有才的双手,沉声道:「本王正不知该如何报答恩公是好呢,此时恩公却陡遭横祸!这正是上天让本王报答恩公,便是倾尽王府之力,也一定要救回他来!」
一旁齐公公也陪着拭泪,这倒不是装出来的……他这王府总管太监的权柄,全仗着贴身侍奉蜀王而来。若王爷有个三长两短,他即便不用陪葬,也得被发去守陵,这辈子别想再回来了。
所以苏录救了王爷,实则也是救了他。
蜀王对苏录感念至深,当即吩咐设宴款待他的父兄,还要留三人住在王府。可苏有才还要继续奔走联络,只能婉拒。
蜀王见状也只能作罢:「好吧,救恩公要紧,本王便不强留你们了。待他日救下恩公,咱们再同饮庆功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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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自送恩公之父离开王府,蜀王便来到长春宫见母妃。
「怎幺没把那孩子带来呀?」王太妃见他只身回来,不禁失望道:「为娘还想好好谢谢他呢。」
一旁的小郡主更失望,小嘴都撅起来了。
「母妃息怒,是那帮奴才传错了话,求见的不是苏解元。」蜀王解释道:「而是他的父兄。」
「他们来干什幺?」王太妃感觉不妙。「莫非解元郎出什幺事了?」
「是。」蜀王点点头,将苏录那封亲笔信递给母妃。
小郡主却一把夺过来,小心揭开封口,抽出信纸读起来——
『伏惟殿下尊前:
展此信时,缇骑临门,录既就缚,仓皇北赴。
奸佞相胁,令污师门、颠倒是非,迫我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