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了三年读不明白,十岁就下来干活了。”苏泰主打一个诚挚。“字的话俺认识大半,但只会写简单的。”
“这样读武学可很吃力哟。”黄珂微微皱眉道:“武举可不止考察武艺,还需要文武兼优。”
“是。”卢知县附和道:“武乡试同样考三场,首场就考笔试策论,除了《武经七书》,还要考四书义理,第二第三场才是武艺实操。”
“而且弘治六年规定,‘先策略后弓马,策不中者不准试弓马’。”黄珂同情地看着苏泰道:“虽然不用作八股,但读不懂四书就过不了第一场,你满身的武艺也没地方施展。”
“四书的话还好说……”却听苏泰闷声道:“俺兄弟给俺从头到尾讲过一遍,俺觉得脑壳壳比原先清爽多了。”
“那还不错。”黄珂笑笑没当回事,只当是少年在尽量地补救。
“兵宪有所不知,他兄弟叫苏录,是本县有名的神童,老先生们都说苏神童教得好!”卢知县赶忙给苏泰助攻,顺便推销一把自己的得意学生。
“是吗?”黄珂终于来了兴趣。“那我得考校考校他。”
“请兵宪出题。”卢知县忙道,又吩咐苏泰:“好生作答,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
“是。”苏泰点点头,支棱起耳朵。
“放心,不会问你太难的。”黄珂便笑道:“我恰巧当过武乡试的副主考,就按照出题的思路,简单问你几道……比如,‘三军可夺帅也’,下一句是什么?”
“匹夫不可夺志也!”苏泰大声答道。
“孟子说‘固国不以山溪之险’,那靠什么?”黄珂又问道。
“靠人!因为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苏泰毫不犹豫答道。
“好。”黄珂赞许地点点头,看来卢知县没吹牛。便又问道:“《大学》讲‘正心诚意’,若你带十个兵,怎么让他们心齐?”
“要自身先拿出诚意来。”苏泰理所当然道:“要求他们做什么自己先做到,答应的事一定办到,还要处事公正。就像牵牛得牵牛鼻子,自己歪了,队伍准走斜路。”
“不错不错。”黄珂颔首又问道:“你这道理不只是听来的呀,像是身体力行过。”
“俺在族里的酒坊里就管着十来个人。”苏泰忙解释道。
“好好。”黄珂赞许道:“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这题有点难……答不好也不要紧,本官依然会为你写荐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