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被围攻的时候你去哪了? ”唐伯虎白他一眼。
“我内急呀。”祝枝山笑嘻嘻道。
“每次关键时刻不是屎遁就是尿遁。”唐伯虎没好气道:“还生死之交呢。”
“这位是?”苏录打量着祝枝山,感觉这人长得好像奥利奥。
“苏解元,幸会幸会,在下吴中四才子之一祝允明,字希哲!”祝枝山便拱手笑道。
“久仰久仰……”苏录抱拳还礼,看到对方的手指竟多了一根,不由瞳孔一缩,感觉自己眼花了。他揉了揉眼角,还花……
“你没眼花,我就是个六指儿。”祝枝山笑着晃了晃自己的右手,自嘲道:“所以自号枝山。”“六指也好,比别人多一节风骨。”苏录恍然,祝枝山的名号是这来的。
“哈哈哈!”祝枝山高兴大笑道:“这还是第一回有人夸我的六指呢。就冲这句,这顿我请了!”说着他搂着苏录的肩膀笑道:“饭后的活动就让伯虎请,秦淮河的女史他就没有不熟的,还能打折呢。“我们两个解元同去,还用付钱? ”唐伯虎哼一声,傲然道:“给我们钱还差不多。 ”
苏录这个汗啊,心说这都啥人啊?大家才刚认识呀。
他只好咳嗽一声道:“在下一举一动都有锦衣卫盯着呢,去那种地方不太合适。 ”
“哎,好吧,那咱们就去个素场子。 ”祝枝山叹了口气。
残霞如染,铺洒在秦淮河上,半是金红半是碧。
船夫轻摇木桨,桨声歙乃,搅碎了粼粼波光。水声潺潺,琴音泠泠,河上的画舫渐次亮起琉璃河灯,晕出一圈圈朦胧旖旎。
一艘挂着莲花灯笼的画舫中,女史轻拂琴弦,奏出悠扬舒缓的《高山流水》。
舱内设着精致的酒席,苏录与唐寅祝枝山三人分主宾列坐,一名妓女在下首作陪,为尊客斟酒布菜。唐伯虎举杯对苏录感激道:“苏贤弟今日仗义执言,洗我多年污名,唐寅感激不尽,敬你一杯! ”“唐解元言重了,你与我老师同科。 ”苏录饮尽一杯后,恭声道:“咱们叔侄相称便可。 ”“哎,我没考中算什同科? ”唐伯虎摇头道:“咱们还是以兄弟相称吧。等到你回头中了进士,我少不了还得叫你声前辈呢。 ”
“别看我这样啊,我是弘治五年的老举人了……”祝枝山指了指自己。“所以咱们都是兄弟。 ”“好。 ”苏录笑道:“那小弟就敬两位兄长一杯。 ”
“干! ”唐寅和祝枝山两人满饮此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