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修说的太直白了。
直白到,让崔淡这样不算传统的士大夫都有些接受不了。
怎幺可以这幺说人?
怎幺可以这幺说百姓?
可是————
在细想百姓曾经几百上千年的遭遇,崔琰又觉得杨修似乎没有说错。
放下那捂住耳朵,用来掩耳盗铃的双手,即便是崔淡也不得不承认,以前虽然说的好听,但是实打实的,终究还是将人当做畜生多一些————
「那,那也不该————」
崔琰还是觉得不对。
他忽然发现,文昌门学,和自己路过的那道家道观一样,咂一看都没什幺问题,但却细思极恐。
这种细思极恐,并不是刘邈或者大汉在虐待百姓。
而是在出现这些东西前,任何人都没意识到原来之前的生活是在虐待百姓!
现在的大汉,就好像是将用道德礼法编制成的那件霓裳羽衣给硬生生扯了下来,露出里面血腥残忍的伤疤烂肉。
这让崔淡心理不适。
现在大汉的许多事情,许多理念,就像是抢起巴掌不断拍打过往的许多东西,溅起一滩滩的脓汁。
之前崔琰嘲笑过审配,说是他们将一泡屎给吃了下去,好像别人看不见,那就不是问题。
大汉则是完全相反。
如今的大汉,是生怕别人看不到一些东西,所以就将所有的问题全都摆在了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