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以后,他该怎么面对审配?
袁尚忽然觉得,自己好像莫名掉到了一个泥潭中。
越挣扎,越想要抹掉身上的淤泥,结果却陷的越深。
而就在此时,府中侍者来到袁尚跟前。
“殿下,审令君来了!”
审配果然也知道了审荣身死的消息!
袁尚给了清河郡主一个眼神,对方立即识趣的离开。
不过在临走时,清河郡主再度提醒袁尚——
“殿下,如今单凭审配,已经不能保全殿下。”
“如今无论做什么,都再也回不了头了。”
袁尚厌恶的看着清河郡主的背影,却终究还是无可奈何。
片刻。
审配进入屋中。
一夜之间,审配便白了鬓角,让袁尚极为惊惧,却还是硬着头皮询问:“审公怎会如此?”
审配面无表情的看着袁尚。
那空洞的眼神好似两个深不见底的窟窿,看到袁尚心头发憷。
“审荣死了。”
“竟,竟有这样的事情?”
袁尚尽量掩饰,但这样的掩饰在看着他从小长大的审配面前,多少有些欲盖弥彰。
不过审配并未过多在意,而是询问了袁尚一个问题——
“近年来刘邈不禁诸子,臣也看过一些不同于经学的说法。”
“孟子就曾言:天下之本在国,国之本在家,家之本在身。”
“殿下以为,此言何解?”
袁尚低头,不敢去看审配的眼睛。
“审公今日前来,是考孤学问的?”
审配不应声。
袁尚只能道:“孔子曰:晋文公谲而不正,齐桓公正而不谲。”
“然恒公卒,公子遂相攻,以故宫中空,莫敢棺。桓公尸在床上六十七日,尸虫出于户。”
“而文公卒,却寿终正寝,晋国也始终强盛,这恐怕就是两者的差别了。”
审配听后,则是叹道:“可晋国最后却落了个三家分晋,社稷不存的下场。”
“姜齐不是同样被陈田氏李代桃僵吗?”
袁尚不认为自己有错。
“这些年,孤一直听从审公之言,正而不谲。”
“孤知道,审公一定是孤的管仲!孤无论如何也离不开审公!但眼下,唯有谲而不正,才能登位!”
审配忽然抽动了两下鼻子。
“殿下最近,身边多了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