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信陛下—”
......
伴隨著张鲁又一次的离开,並且莫名其妙给自己塞了一个夫人后,刘邈终於是静下心来思索自已离开后蜀地的安置和留守问题。
黄忠在受降之后,便一直屯兵於梓潼。
梓潼为蜀地门户,又能隨时支援汉中这块四战之地,故此刘便让黄忠继续待在梓潼附近,即是北忆汉中,又是南镇蜀地。
而且黄忠留在梓潼,还能够摸清汉中以及秦岭南部的地形,对將来谋夺关中也是大有神益。
不过黄忠在得知刘要將自己留在梓潼后,明显是有些惶恐,还亲自上书请求刘。
毕竟谁都知道中原將有大战,黄忠如今正值壮年,乃是建功立业的好时候,如何能忍受自己被困蜀地?
但刘还是不许。
“难道平蜀的功业,还不够让汉升炫耀的吗?”
刘邈又让司马懿给黄忠送去一些礼物。
“功业太重,也不是好事。”
司马懿见到黄忠,委婉的对其做出提醒“陛下如今不肯调用黄老將军,也是为了保护您啊!”
黄忠这才明白过来,便不再继续上书,安心留守梓潼。
与黄忠一样反应的,还有甘寧。
不过相比黄忠,甘寧的牴触情绪明显没有那么大。
一方面,甘寧本就是蜀地人。如今衣锦还乡,怎么也要来一波“处三害”改变乡里邻间对自己的看法。
另一方面,將来的中原之战,主力肯定是骑兵和步卒。
袁绍不可能会来和刘打水战,故此虽然甘寧心有不甘,也知道自己在將来的战事中恐怕难有用武之地。
“兴霸不要气馁。正如朕对汉升说的那般,要他留在梓潼,是要摸清楚秦岭南部的情况,將来好图谋关中。兴霸在成都,也有事情要做。”
甘寧本来颓废的眼神瞬间精神起来!
“陛下所谓何事?”
“南蛮!”
严格来说,刘邈这一次平定的,其实只是成都平原,而不是整个蜀地。
南方的西南夷,之前就不怎么听刘璋的话,如今自然也不可能来听刘邈的话。
但刘邈现在显然没有精力再去深入不毛,只能是留下甘寧,在镇压蜀地残留下的牛鬼蛇神时,
同时保护蜀地百姓,不受南蛮劫掠。
“子远。”
“喏!”
除了黄忠、甘寧外,刘邈另外留下的实权將领便是吴懿。
吴懿如今的身份本就是外戚,留下他也勉强能够制衡甘寧与其他蜀地將领的存在。
毕竟,甘寧的脾气那是相当火爆,一个看不惯,他可是真的杀人!
吴懿之前本来就当惯了小媳妇,是个合格的润滑剂,刘当然是拿来继续去用。
“蜀地的平稳,就靠你了!”
吴懿当然知道刘留他在蜀地是做什么,自然也是点头道:“喏!”
在蜀地留下黄忠、甘寧、吴懿三名彼此互补的將领,应当就可以使得蜀地平定。
而且刘还没把张任给忘掉。
“他能走路了?”
“能。”
“现在呢?还整天觅死觅活的?”
“那倒没有,只是有些不开心。”
回答刘邈的,是有些杀气腾腾的法正。
法正在攻破成都后,第一时间就去祭奠了张松。
而之后的日子里,法正便对整个蜀地展开了疯狂的报復。
好在即便是报復,法正也是按照法律条令去治罪,毕竟都到了豪族的地步,屁股底下不乾净的事多的是,隨便找找总能找到地方弄死对方。
见到法正按规章制度办事,刘邈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法正之事不再过问。
法正在报復之后,不知是寻求內心安定,还是对张任仍有亏欠,便屡次前往张任家中探望,对张任的情况自然一清二楚。
“既然不再觅死觅活的,就给他找点事情去做。”
“以其为床降中郎將,去到南蛮之地多看看。”
刘邈见法正欲言又止。
“怎么?孝直还有什么话想说?”
“臣觉得,张任心思难定,不该予其兵权—”
对於法正的劝诫,刘却无动於衷,甚至安抚道:“无妨。”
“去到南面看看,他就知道,究竟谁才是敌人!”
“现在蜀地境內和他这样的蜀人不少,现在都以为是朕强吞了蜀地,夺走了许多人的家业"
但等过上几年,只要他们长眼睛,长耳朵,自然能够看出是怎么回事!”
军事上的部署基本完成。
剩下的,却是政务上的安顿刘邈没有忘记,攻打蜀地的主要原因便是让蜀地能够自由贸易,获得蜀地这块巨大的市场。
若是打下了蜀地,却又將其治理的一团糟,明显不是刘邈的初衷。
但刘邈现在看著自己身边这些“歪瓜裂枣”,刘邈总觉得无人可用。
法正眶耻必报,听说在面对昔日举报张松的张肃时,法正直接折磨了张肃三日才让他咽气若是他主政蜀地,蜀地將来早晚会出乱子。
司马懿,嗯—司马懿,至少目前阶段,刘邈觉得还没有用到司马懿的时候。
庞统,也根本不是政务的那块料。
黄权,这是蜀地的代表人物,又是最后让刘邈和平拿下成都的功臣,肯定要进入到大汉的中枢当中作为標杆。
思来想去,刘邈左右都挑不出来这样一个人来。
“陛下,臣愿意举荐一人!”
就在刘犯嘀咕的时候,一道声音恰到好处的响起,
是庞统。
“士元要举荐谁?”
“颖川徐庶!徐元直!”
刘邈恍然大悟!
之前刘嫌徐庶、崔钧、石韜、孟建这四人都是书生,所以便丟到荆南歷练。
如今过去这么长时间,四人练级总该也是练到头了。
“士元说的不错,既然如此,便召徐庶四人来蜀地便是。”
在將留守蜀地的配置理顺后,蜀地的科举试卷也已经批改完全。
而排在第一的,又是刘邈的“熟人”。
“费禕?”
“是他。”
黄权也特意提醒刘邈:“此人出自刘璋母族,若是陛下不喜,可以不用。”
“为什么不用?”
刘邈反问黄权,並朝著黄权要来费禕的试卷:“他既然是第一,那就是第一!所谓道者,便是如此。”
黄权將费禕的试卷呈上。
对前面的试题,刘一目十行。
见费禕没有掉入律令科的陷阱,刘便又看向那篇策论。
“有意思!”
刘对费禕的回答做出评价。
“真有意思!公衡!將费禕找来,朕要见他!”
费禕这些时日,就住在自己的族叔费伯仁家中,每日吃喝睡觉一如往常。
费伯仁时常劝阻费禕,最近一段时间就让他去外面居住,不要和费家有染,但却被费禕拒绝。
“费家与刘璋的关係,整个成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难道我现在住在外面,就会有人认为我费禕不是费家的族人吗?”
费伯仁依旧苦口婆心道:“可这毕竟关係到文伟你的仕途!”
费禕则依旧无所谓:“我的才学是足够的。如果陛下不想用我,我就算住到扬雄子云亭处,我也不会得到徵召;如果陛下想要用我,我就算住到刘璋的陵墓前,也依旧会得到重用的!”
就在此时,忽然有禁军来到费氏府中。
费伯仁慌乱的让费禕前去躲藏,但费禕却笑道:“这是我的富贵来了!我为何需要去躲藏呢?
费禕从容不迫的打开房门,听到是天子召见,便立即昂首挺胸的登上了外面的车驾,留下费伯仁还有一眾街坊邻居掉在地上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