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之前说,要以老夫为镜,查检自己的过失,不知主公还记得吗?”
“自然记得,张公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张昭扫了眼刘邈身后的周泰,立即道:“既然这样,还请主公斩杀周幼平,以儆效尤!”
周泰听后勃然大怒:“你个老匹夫说什么?”
“幼平!”
刘邈先呵斥了一句周泰,这才询问张昭:“张公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周泰不能明辨是非,断绝群臣与主公之间的道路,这难道是一个正直的臣子应该做的事情吗?主公身边有这样的奸臣,臣又怎么能不管不顾呢?”
刘邈摆摆手:“没那么严重,是我吩咐幼平,不让任何人进来打搅。”
张昭却不依不饶:“主公怎么能下这样的命令呢?身为人君,却断绝自己与臣子的联系,这难道是正确的吗?”
这下刘邈都有些不太高兴:“张公难道看不出来,是我生病了吗?”
张昭又问:“主公为何生病,难道不是周泰照顾不周吗?”
刘邈:“是我自己的问题,和幼平没有关系!”
“笑话!”
张昭怒斥刘邈:“身为护卫之臣,自始至终就不该令主君涉险!难道将来有一日主公在遇到刺客时受伤,也能够推脱不是周泰的问题吗?”
“当然不是,是……”
刘邈说到这,突然一愣,随即指着张昭大笑起来:“张公要骂我就骂我,对着幼平指桑骂槐做什么?”
“张公这是在责怪我,不该不照顾自己的身体,更不应该断绝与官员之间的联系吗?”
刘邈的身体,早已不仅仅属于自己了。
周瑜、鲁肃这样的智谋之士,程普、黄盖这样的孙坚旧部,陆康、顾雍这样的江东士族,陈瑀、张昭这样的学者名士,甚至是三长、均田这样的制度以及南北百姓在江东的休养生息,全都落在刘邈身上。
刘邈一旦有个好歹,这一切都将分崩离析,本来蒸蒸日上的发展也将成为一堆稀泥,落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所以刘邈的安危,那是比许多人性命都要重要的东西!刘邈怎么能够随意糟践呢?
其次,便是突然与群臣断绝联系的事情。
这样的事情向来都是大忌!一旦有歹人抓住空当,那带来的后果,是周泰能够担待的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