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鼐松了一口气,低声叮嘱陈怀:“此人神异,修者基本不管世事,但她念及亲情,你得把人抓住了。”
陈怀应下,却忧虑道:“朝中也一直不想让修者参与世事,他们有些本事神幻莫测,一旦让他们走到世人面前,怕是后患无穷。”
“我如何不知?但此一时彼一时,正值国家危难之际,顾不得这许多了,”曹鼐道:“先稳固江山,之后再解决他们参与世事的事。”
陈怀皱眉,听出曹鼐的未尽之言,觉得这有点过河拆桥。
武将和江湖人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讲义气。
毕竟是拿命拼前程,要是不讲义气,岂敢将后背交给同袍?
梁成跟他是好朋友,见他一皱眉就知道他的想法,上前推了他一把,低声道:“先解当下难题,之后的事之后再说。”
陈怀就应下,和曹鼐兵分两路离开。
曹鼐带着文武大臣和伤兵、俘虏们前往宣府,陈怀则收编剩下的士兵,归到一处后继续向东南前行,只是照英国公叮嘱的那样,偏向于东面。
他们一路疾行,路上渐渐看到败走四散的逃兵,陈怀一律收编,从他们口中拼凑出了一些事情。
他们亦随行御驾,一天晚上乌云密布,御驾被四面瓦剌人团团围住,他们跟着突围,结果御驾跑得太快,他们就失散了。
士兵不肯,也不敢承认自己是逃兵,一个劲儿的道:“我们跟着千户大人跑,瓦剌人太多了,我们这一营杀着杀着就跟大军走散,后来在一处地方遇到了另一支队伍,正撞上从南面绕过来的瓦剌大军,我们又被冲散了……”
“等一下,你说你们遇到了从南面绕过来的瓦剌大军?”
“对啊,大约有三四千人,一半骑着马,我们两支队伍加在一起只有千余人,哪里打得过?只能跑,且打且退,慢慢的,我们四周就只剩下八人了,我们便结队往南跑。”士兵恐惧的看着陈怀道:“将军,我们真不是逃兵,只是想往南回大营禀报,求将军不要牵联我等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