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后的自留地里正在锄地的农妇此刻听到了叫嚷声,赶紧冲了过来。
一见自己丈夫被摁在了地上,急得用方言哇哇大叫。
地上的张根生用方言大喊道:“打他,打死他!”
农妇手里虽然拿著锄头,但明显嚇坏了,要举不举、游移不定。
周奕扭头瞪了他一眼,大声呵斥道:“警察!放下武器!”
“咚”的一声闷响,农妇手里的锄头砸在了土地上。
警察这两个字,让张根生也忘记挣扎了。
“张根生,十年前下乡收黄豆的时候,你干了什么?”周奕一拧他的手,厉声质问道。
“你……你咋知道的?”张根生本能地一句反问就露怯了。
他只是躲得够好,並不是够狡猾够有心机。
周奕冷冷地说道:“自己老实交代!当年你干了什么?別以为没人看见,老天爷可都看著呢!”
张根生哭丧著脸说:“我真没想打死他的啊,我就是气不过,看不惯他那得意洋洋的嘴脸,所以就想教训教训那小子,我……我也没想到一秤砣下去,他就不动了啊。”
“我嚇了一跳,看周围没人,就把他拖到旁边的牛棚里,然后就跑了。”
“后来听说这小子死了。”张根生一脸欲哭无泪,用脸拍著地面喊道,“警察同志,这不怪我啊,是他不经打啊。我家栓子从小没少挨我揍,这不照样好好的嘛。”
张根生这番发自肺腑的“交代”,把周奕气得咬牙切齿。
在他眼里,责任居然是被害人的,是因为被害人不经打!
“张根生,十年前你杀了一个无辜的孩子,现在你又意图杀我。你恶行累累,罪孽深重,你就等著法律的审判吧!”可惜周奕身上没有带手銬,要不然这时候把人銬起来,也是一种巨大的震慑。
“起来!”他把人从地上薅了起来。
此时的张根生整个人已经像只软脚虾了。
周奕一指那把卡在鸡棚木板上的镰刀对农妇说道:“这把刀不准碰,包括周围的东西都不准碰,是什么样就什么样!碰了违法,知道吗?”
嚇得呆若木鸡的农妇机械性地点了点头。
……
村口的路上,司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然后跑回驾驶座试了试,发现车子又能正常启动了。
於是万分欣喜地跑下车,去关引擎盖。
刚关上,正准备上车往村里开,就看见周奕回来了。
他顿时眼睛都亮了,因为这回周奕不是拎著塑胶袋。
而是押著一个人。
被他反手押著的那个人浑身上下都是土,低著头,两条腿像是不听使唤一样被周奕推著往前走。
司机兴奋不已,连跑带蹦地跑了过去,激动地问:“是他吧?这回是真的抓著了吧?”
周奕原本脸色铁青,却被司机这耍宝一样的样子给逗乐了,笑了下问道:“师傅,车上有绳子吗?”
司机反问道:“你没手銬吗?”
“我是临时执行任务,本来在休假。”周奕含糊地说。
司机想起了陆国华找他来接人时说过的话,顿时就信了周奕的话,连连点头。“有有有,捆猪的麻绳行不行?”
“行!”
司机一路小跑回车上去拿绳子。
不消片刻,在司机的配合下,就把张根生给绑了起来。
绑手的时候,司机玩儿命的勒绳子,疼得张根生哇哇大叫。
周奕让他正常捆住就行了,绑太紧血液不流通,会坏死的。
司机手上虽然鬆了劲,但嘴里却说著:“就这种坏人,最好把他们剁手跺脚!”
知道车修好了,周奕把绑住的张根生押到了车后座,然后自己也坐后座看著。
让司机直接去县里,去县公安局!
虽然只是搭了把手绑了人,但过了癮的司机此刻比谁都兴奋。
一脚油门,一打方向盘。
这台快散架的老爷车居然来了个漂亮的原地漂移,然后卷著漫天沙尘,扬长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