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为什么不是马伟昌呢。
原因也很简单,虽然马伟昌很喜欢葛芳芳这个继女,但如果有仇人针对马伟昌,那首选目標必然会是马伟昌和前妻生的亲儿子,而不是一个和他没有血缘关係的继女。
所以针对苗根的可能性更大。
苗根结婚生育都比较早,今年才二十八,也就是说在她当寡妇的三年里,她只有二十二到二十五岁。
这个年龄在城里,很多女人甚至都还没有结婚,加上她小寡妇的身份,是很容易招蜂引蝶的。
虽然我这么说可能有点不尊重人,但通常情况下,同样的年龄阶段,未婚女性和离异女性在对两性关係和婚姻关係上的態度是不同的。
俗话不是说嘛,寡妇门前是非多。
这个是非指的就是男女关係。
所以我认为,因为苗根再婚之前的情感纠纷,导致有人对苗根伺机报復的可能性,是存在的。
下一步可以找苗根,重点了解一下她的社会关係,看看有没有对她进行长期纠缠,爱而不得的人,以男性为主。
另外村里面苗家的人际关係,最好也找村长了解下,看有没有什么仇家,跟什么人发生过矛盾之类的。
毕竟,农村里普遍文化程度较低,很容易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结仇报復。”
这还真不是周奕危言耸听,上一世类似的事情可没少见,祖祖辈辈生活在同一个村子里的人、还有妯娌之间、兄弟之间,为了一块地、甚至一棵树,最后酿成惨剧的事情可不少。
当然城里也有,楼上楼下,为了噪音,为了晾衣服滴水,最后动刀子的事情周奕也没少处理。
陈所长连连点头:“嗯,你说的有道理,这个方向是该好好查一查。”
赵亮疑惑地问:“那这个马伟昌就不查了?”
显然,他对马伟昌疑似猥褻葛芳芳这件事很在意。
“马伟昌对葛芳芳的態度,確实不太正常,可以进一步调查一下,尤其是问苗根本人,她作为孩子的母亲,真有异常,不可能毫无察觉的。”
周奕皱著眉说:“但如果马伟昌真的对葛芳芳有猥褻行为,那他杀害葛芳芳的理由又是什么呢?”
“兴许是苗根发现了他的变態行径,所以他恼羞成怒,杀人灭口?”赵亮说。
周奕缓缓摇头:“不对,如果是苗根或者其他人发现了马伟昌的行为,他想杀人灭口,那不应该是杀害发现这件事的那个人吗?没道理对葛芳芳下手啊,这样不仅不能杀人灭口,反而会更容易暴露。”
赵亮听完周奕的话,忍不住同意道:“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啊。”
突然他又问道:“有没有这种可能呢,就是目前还没人发现,但是马伟昌对葛芳芳做的事情,不仅仅只是猥褻而已。而他害怕被人发现,所以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只要葛芳芳不见了,那就算死无对证了。”
“赵哥,你说的这个可能性確实有可能存在。不过里面还有几个细节在逻辑上无法成立。”
周奕知道赵亮所谓的“不仅仅是猥褻”的意思是什么。
“什么细节?”
“首先,马伟昌待在西坪沟的时间並不长,这个很容易证实的。我虽然不知道他和苗根结婚的原因是什么,但结婚之后,苗根並没有跟著他搬到城里去,而是依旧待在西坪沟,苗家对马伟昌而言,似乎更像一个旅馆,隔三差五来住一阵子。”
“这种情况下,马伟昌能和葛芳芳单独相处的机会有多少呢?就算有单独相处的机会,但是要做出强姦这种犯罪行为,且当时及事后不被人发现的可能性又有多大呢?”
“苗家可不止苗根一个人,还有她母亲和弟弟。而一个六岁的小女孩,可能未必分得清什么是猥褻,但强姦这种暴力行为,是会造成实质性的痛苦和伤害的,这么小的孩子根本不可能承受得了,后果是非常严重的。”
“马伟昌经营西坪沟附近的採石场,村里很多人都靠他吃饭,包括他的小舅子苗壮。也就可以肯定,苗家应该就是靠他供养的。这就意味著,马伟昌在苗家应该是座上宾一样的身份。就算退一万步说,看在钱的面上,苗家人把这件事给隱瞒下来了,那马伟昌就更没有理由对孩子痛下杀手了。”
“何况让孩子的妈妈、姥姥和舅舅都忍气吞声,这种概率几乎为零。真忍气吞声了,面对你们的问话时,孩子的姥姥也就不可能提到洗澡这种事了。”
“其次就是案发时间,七月二十二號当天,葛芳芳失踪时的行为轨跡是和村里其他小孩一起玩耍分別后失踪的。”
“如果马伟昌是激情犯罪,没把持住做了禽兽行为,然后想毁尸灭跡。那就应该是在强姦行为发生的同时或紧接著,那样的话葛芳芳当天就不可能出去玩了。”
周奕顿了顿说道:“除非……”
赵亮忙问:“除非什么?”
“除非,七月二十二號当天,又发生过什么事,导致马伟昌情绪失控,衝动之下做出了伤害葛芳芳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