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画龙点睛,分明是画蛇添足!还不如刻个吴记川饭来得实在……
吴铭心里吐槽,面上含笑致谢:“苏大官人厚意,吴某感佩于心!”
苏颂摆摆手道:“苏某不过随性而为。不知吴掌柜何时驾此车出摊?若途经寒舍,万望知会一声,家中老小皆盼着品尝吴掌柜的手艺。”
小事一桩,有了餐车,东京何处不可往?
吴铭一口应下。
他凑近细瞧,喻言为其介绍:
“此柜内嵌夹层,填以絮,保温甚佳……台面四角设有可拆卸的木架,搭起便成棚架,覆以油布,可遮阳挡雨,更可悬挂贵店布招,远近皆识……”
吴铭边听边跟着操作,频频点头。
喻作头不愧是京师首屈一指的木匠,技艺委实精湛。
此车当然不能和现代的餐车相比,但在 ,且完全满足他的需求,足堪大用。
喻言问道:“吴掌柜可会驭驴?”
吴铭坦然道:“惭愧,未曾习得。”
喻、苏二人相顾讶异,均有些意外。
开食肆的掌柜竟不谙此道,倒是少见。
“无妨,此二驴皆是惯熟役畜,脾性温顺,驾驭不难。”喻言转头唤来仆役,“阿福,你来教吴掌柜。”
“是!”
阿福应声上前,恭敬请吴掌柜执起缰绳。
头一回试驾这驴拉餐车,吴铭只觉新奇有趣,认真听讲。
“执辔需稳,莫紧莫松。欲其直行,轻抖缰绳,或轻拍其臀;欲其左转,左缰微提,以鞭引导;欲其右行,则引右缰。欲其驻停,只须紧勒缰绳,沉声喝‘吁’……”
阿福边说边示范。
“尤其转向时,口令动作须得清晰明了,驴儿方知所向。遇人多处,当缓行,轻扯辔头即可,万勿惊扰牲口……”
初时手生,吴铭的指令常有错乱,毛驴亦显茫然,间或扭头瞧他一眼,似在腹诽这菜鸟瞎指挥。
来回几趟,渐有章法。再试几圈,便已得心应手,控停转向,无不如意。那两头毛驴似也认可了他,步伐愈发稳健。
喻言笑问:“吴掌柜观之如何?”
“喻作头匠心独运,更有苏大官人妙手添彩,吴某在此谢过!”
道谢归道谢,钱还是要付的。
按照之前的约定,餐车的造价不超过一百贯。喻作头厚道,虽按顶格算价,却另赠两头毛驴。
吴铭身上未携钱款,也带不了这许多钱,提议道:“烦请喻作头遣人随我回店取钱,或吴某明日遣人送至府上亦可。”
“岂敢劳烦吴掌柜?”喻言对阿福道,“你随吴掌柜走一趟。”
吴铭拱手作别,顺势邀请二人得空时光顾吴记。
苏颂闻言不禁苦笑:“苏某倒常得闲,怎奈贵店日日宾客满座,便连雅间亦是一席难求。”
这是实话。
预定雅间的食客实在太多了,且有越来越多的趋势。
吴铭只得立下新规:本月尚未订得雅间者优先,换言之,寻常食客每月仅限一订,当然,本店会员除外。
苏颂本月尚未订过,吴铭当即为他预留一间。
辞别喻、苏二人,吴铭牵驴驾辕,阿福推一独轮小车紧随,一路朝麦秸巷行去。
奇车过市,行人无不侧目,或惊讶或好奇,指点议论。
迎着众人的注目礼,吴铭感觉自己驾驶的不是餐车,而是大g,俨然成了全东京最靓的仔。
在街道上行驶和在院子里试驾又有所不同,东京道路的平坦程度自然不能和现代相较,多有坎坷不平之处,颠簸在所难免。
看来以后驾车出来摆摊,也只能缓慢行驶,以免颠坏了器具。
幸而毛驴十分温驯,这一路并没有出什么差错,顺利回到吴记川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