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门!
竟以琉璃作门,真真骇人听闻,此等技艺,世间绝无!
稍微用力推了推,琉璃门纹丝不动。
她望向门外,分明能感受到晨光洒落全身的暖意,可视线所及之处,却只有白茫茫的一片,仿若笼罩在浓厚的云雾中。
她不知道的是,吴建军恰在这时赶到,瞧见徒孙不禁一怔,却并不惊讶——他已看过儿子发来的消息,对培训之事有所了解。
“小谢,你过来。”
吴铭唤回徒弟,以免老爸突然开门吓着她。
吴建军进店的过程在谢清欢看来委实有些诡异,先是一只脚出现在她的视线里,随后是圆鼓鼓的肚皮,最后才是那张和蔼可亲的笑脸。
“师公!”
“没吃饭吧?我给你们带了早饭。”
吴建军知道吴记川饭今天歇业,来的路上顺便买了四人的早饭。
他将豆浆和包子放在桌上,随口问:“二郎呢?”
“买肉去了。”吴铭将吸管插进豆浆里,递给徒弟,接着拿包子,“啥馅儿的?”
“猪肉芽菜。”
吴铭一口咬下,愣是没吃到馅儿。
光尝这面皮就知道是预制的。
预制面点也有高低之分,张涛送来的包子算是不错的,这个嘛,大概只比西贝强点,起码不贵。
谢清欢捧着暖融融的豆浆,突出来的这根透明中空的细棒同芦苇杆有几分相似。
她以前听二哥讲过,某些文人雅士喜欢用“碧筒杯”饮酒——以荷叶作杯,中空的茎秆作吸管,饮用时含住一端,用力吸吮,荷叶内的酒液就会涌入口中,其妙处在于能令酒水染上荷叶的香气。
仙家的吸管虽非荷叶茎秆,但使用方法想来并无二致。
她含住突出来的尖端,用力吸吮,温热的浆液果然涌入口中,浓郁的甜味随之弥漫,带着淡淡的豆味清香,汁液中仍残留着少许豆渣。
吴铭略有些汗颜,今天的早饭属实给仙人丢脸了,找补道:“这里和东京一样,各色食肆亦有高低之分,这家店的豆浆和包子做得不好。”
“哦……”
这话只有师父有资格说,谢清欢哪敢指点仙家食肆?
“掌柜的——”
李二郎挑着肉归来,吴铭引他自卧房进入厨房,随后也带他参观了下川味饭馆的店面。
“吃早饭吧,我二人去去便回。”
父子俩出门买菜。
途中,吴铭将更多的细节告诉老爸。
“???”
吴建军听完的表情跟吴铭一模一样。
“灶王爷?你?”
“我怎么了?你儿子的厨艺,搁一千年前属于降维打击,小谢视我为灶王爷,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年轻人的想象力就是丰富……你是灶王爷的话,我又是哪路神仙?”
“你是灶王爷之父,没啥道行,只因儿子得道,全家升天。”
吴建军当即一巴掌扇他后脑勺上:“咋的,老子跟鸡犬坐一桌?”
“又不是我说的……”
吴铭揉揉后脑勺,说回正题:“说正经的,李二郎的培训就交给你了。二郎我已经打过招呼,他不会乱说话,即便无意提起,也有两界门兜底。你要想好怎么应付客人……”
其他客人未必会往心里去,饭馆里有服务员,这不是很正常嘛?
但川味饭馆的熟客难保不会好奇,特别是徐川等老学究,两界门虽然能解决语言问题,却改变不了李二郎的外形和举止,别的不说,光是他的发型就已足够吸睛。
“我晓得。”
吴建军早上看见儿子的消息时就已想到这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