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瞄一眼面色煞白的师父，连忙将这念头掐断。
李二郎笑道：“这是我家掌柜闲来无事，信手雕的，让二位见笑了。里面请！”
进店落座，何双双却不点菜，径直道：“可否请吴掌柜出来一叙？”
李二郎道一声“稍待”，转身进厨房里通报。
何厨娘的心思，吴铭再清楚不过了，定是受了门口那盘荷的刺激。
正好，适才还雕了朵白荷，便送给她细细琢磨，看她这回还能不能复刻出来。
吴铭掀帘而出，见礼寒暄罢，以白荷相赠。
“送我？”
何双双大感意外，心想将这等独具匠心的雕赠与以雕工见长的同行，不怕我偷学了去？
但见吴掌柜神色如常，竟似浑不在意她偷学一般。
她立刻明白了。
正如李二郎所言，这朵荷对她来说是难以企及的高度，但对吴掌柜而言，不过是闲来无事，信手为之罢了，根本算不得什么。
倘若吴掌柜认真施为，怕不是能雕出条真龙来！
何双双的脸色愈发惨白，怔怔地看着手里那朵白荷，以萝卜雕就，足足三层瓣，比她雕的多出两层！
这等技艺，莫说她远远不如，便是师父，乃至于开山祖师，只怕也望尘莫及。
最令人绝望的是，这还只是吴掌柜闲来无事，信手雕的。
何双双难掩颓丧之色，心底涌起浓浓的无力感。
她扬唇苦笑，笑自己不知天高地厚，竟将吴掌柜视作对手，直到此刻才惊觉，她和吴掌柜之间分明隔着天堑！
忽然有点羡慕谢清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