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侥大喜不自禁,辞过吴掌柜和张关索三人,拎着食盒步伐轻快地回到租住在京郊的小屋。
这是一间土墙茅顶的矮屋,墙角爬着湿痕,屋里的家什倒是不少,只是大多老旧破败,灶边堆着娘子潘四娘替人浆洗的衣物。
“爹爹!”
正坐在桌边练字的大儿子猛地跳起,哒哒哒迎上来,眼睛落到爹爹手里的食盒上。三岁的小儿子也磕磕绊绊地快步跑过来。
“功课做得如何?”
王侥大摸摸两个儿子的头,将食盒交给娘子。
“先生今日夸我的字写得好哩!”
大郎嘴上应着,视线却跟着娘亲走。
潘四娘揭开盖子一看,登时吃了一惊:“这等好菜……你又上哪儿快活去了?”
“是人家请客!”
王侥大一边捶腰一边喊累,转身回卧房歇息。
潘四娘麻利地生起炭火炉,将剩菜和糙米饭热上。
不多时,浓郁的菜香随热气溢散,在炉边守嘴的大郎、二郎眼睛瞪得溜圆,馋得猛咽口水。
潘四娘也不禁舔了舔嘴唇。
菜甫一上桌,两个孩子便如饿虎扑食,大郎到底懂事些,筷子都举起来了,仍然记得先请娘亲享用。
二郎却不管不顾,迫不及待地抓起油亮的鸡肉,啃得满嘴晶亮,呜呜直叫:“香!”
“娘不饿,你们吃吧。”
潘四娘瞧着两个儿子狼吞虎咽的模样,心头既暖又酸,转身进了卧房。
王侥大已经脱去外衣外裤,正躺床上闭目养神,嘴里哼着小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