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关索瞪大了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原本只期望靠力气换口饱饭,万料不到吴掌柜竟如此仗义!管他饱饭不说,竟还给他发工钱!
六十文委实不少,和同人缠抱摔打的苦力活相比,跑个堂算得了什么!
心中热浪翻涌,他倏地站直身躯,叉手深躬,郑重道:“吴掌柜待俺情深义重!明日卯时,俺必定早早候在店门外,片刻不敢迟误!”
与此同时,郑荣喜等人押着两个贼人自状元楼前走过。
“郑行官,留步!”
状元楼的掌柜刘保衡快步走出,视线扫过两个贼人,笑问:“可是清风楼遭了窃?”
适才郑荣喜忽然率人冲进店里,大喊“贼人何在”,着实把他吓了一跳。
说清后方知是一场误会。
刘保衡料定是清风楼报的官,毕竟,东京城里只有正店一律用琉璃杯待客,而这周遭的正店,唯状元楼和清风楼两家而已。
麦秸巷正是通往清风楼的必经之地,见郑荣喜等人押着贼人自巷中走出,刘保衡便知自己所料不差。
清风楼和状元楼相距不算远,以往常被人拿来比较,可现如今,凡提及清风楼,俱是同内城那几家正店相比,状元楼俨然已经不配与之相提并论。
刘保衡面上装作不在意,心里却很不是滋味,此番听闻清风楼遭窃,多少有点幸灾乐祸。
郑荣喜却摇摇头道:“是吴记川饭遭窃,贼人已被当场拿下,这便押往开封府听候发落。”
“什么川饭?”
刘保衡几疑耳误。
“吴记川饭,开在麦秸巷中,距贵店不远。刘掌柜竟然不知?”
刘保衡茫然摇头:“郑行官的意思是,这家川饭店也如正店一般用琉璃杯待客?”
“正是。这家店开张不久,门面端的粗陋,人手也短少,自是入不了刘掌柜的眼。但依郑某观察,这家店的掌柜只怕来头不小,以琉璃杯待客已是不寻常,更关键的是……”
郑荣喜压低声音,将适才在店里的所见所闻如实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