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铭颌首应诺。这回是真得去清风楼沽酒了,私酿终究犯禁,醉翁纯属意外,能不卖就不卖。
“宾客中仅两位相公来自蜀地,下酒菜式还望店家酌情自定。”
“吴某省得。”
林希自褡裢里取出两串铜钱:“定钱两百文足陌,不知够否?”
“足矣。”
理论上讲,一陌即一百文,可实际上,由于宋朝缺铜,坊间多以七十五文作一标准陌,与之相对的便是足陌,不少分文的意思。
吴铭接过定钱掂了掂,这几日数钱串钱,给他练出手感来了,一掂便知八九不离十。
“有劳了。”
林希拱手告辞,方转出半步,忽又折返回来,笑道:“险些忘了紧要的,那两位蜀地相公曾在你家用过饭,特意叮嘱要饮凉茶,还望吴掌柜多冰镇两壶。”
“可是眉州苏氏?”
吴铭竟然丝毫不觉得意外,他只是有点郁闷,有正儿八经的好茶不喝偏要喝饮料,小孩子么!
“正是苏家昆仲。”
若非知晓二苏钟意此家,他岂会选在这等无名小店设宴?
吴铭扯下布招时,林希的皂靴声已远在巷口。
这哥们甚至连价码都没问,真不怕我讹他呀……
不问也好,真问起来吴铭反倒答不上来,他没吃过本朝的高档酒宴,压根不了解市场价。
转头看向二郎,后者正在扫地,尽管地上不染纤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