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风盈门,庭前垂柳乱舞,酒旗猎猎翻卷,满室铜灯摇曳,白雨跳珠乱入。
此情此景,怎么形容呢,有点烛光晚餐的意思了,虽然不如现代餐厅亮堂,却别有一番趣味。
大伯走至近前询问:“三位可要移席?”
吴铭摆摆手:“挪一挪桌子即可。”
穿堂风吹着相当惬意,只要不被雨溅到就行。
三人起身,将方桌移至墙边。
尚未落座,忽闻门外疾跑声、水四溅声,抬头看去,四个青衿书生两两共伞仓皇奔进店内,袍角尽湿,犹自嬉笑:
“晦气!这雨来得忒急!”
“幸得子中兄备伞!”
边说边整理衣冠,其中两人将油纸伞收拢掷入门边竹篓。
李二郎冷不丁道:“掌柜的,这四位相公的伞跟咱店里的伞是同一款。”
吴铭倒没注意,仔细一看,还真是,不禁笑起来:“许是在同一家伞铺买的。”
他以前和别人撞过衣服撞过鞋,没想到头一回撞伞竟然发生在宋朝。
大伯早堆起十二分笑意迎将上去,引着众书生径往二楼雅阁。
雨幕阻了客流,出菜便利索。
不过一盏茶的工夫,荔枝腰子已盛在银盘中端来。
“咦?!”
谢清欢立时瞪大了眼,箸尖虚指盘中腰,惊道:“这……斜刀取势、推刀定形、剞刀生纹,这分明是师父教我的刀法!”
吴铭夹起一块腰细细端详两眼,颔首道:“的确是中午教你的荔枝形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