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虽稍显没落,辉煌不再,但仍有伯爵家主坐镇,並拥有多位子爵领主拱卫四方。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其人脉网络之广,利益纠葛之深,远超寻常的伯爵家族。
细雨连绵不绝,如同扯不断的丝线,將天地笼罩在一片灰濛濛的水汽之中。
隨著时间的流逝,这支规模不大、仅有几辆货车的商队,在迷濛的雨幕中,缓缓接近了前方的路口关隘。
透过迷濛的雨丝向前凝望,一座麻雀虽小却五臟俱全的小镇轮廓渐渐清晰。
它紧挨著鳞土裂道而建,低矮的木石房屋杂乱地挤在一起,烟囱里冒出的稀薄炊烟很快被雨水打散。
————溪木镇。
它是隨著鳞土裂道近二十年的起起落落、日渐繁荣而逐渐从无到有地兴起,主要服务於那些风尘僕僕的来往商队、驻守在此的士兵,以及那些在荒野中刀口舔血、討生活的冒险者们。
此刻,小镇在雨中显得格外沉寂。
当商队终於抵达溪木镇时,斜织的雨丝正密密地打在哨塔尖顶的瓦片上。
六名身披带有艾伯特家族徽记斗篷的士兵,拦在路障前。
为首的光头队长眼神锐利,如同鹰隼般扫视著商队眾人。
“老规矩!每车货物,抽三成通行税!”
队长用佩刀刀鞘不耐烦地敲打著货车的铁栏,雨水顺著他油光发亮的头皮淌进衣领。
他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声音带著毫不掩饰的贪婪:“或者……你们有什么特別捐赠?”
老商人动作利落地滑下货车,快步走到士兵队长跟前。
他先是恭敬地递上盖有雷蒙公国鲜红印章的通行文件,接著又如同变戏法般从怀里摸出两瓶色泽诱人的琥珀色蜜酒。
“大人辛苦,风里来雨里去的,这点小意思给兄弟们驱驱寒气,暖暖身子。”
他赔著笑脸,將蜜酒递了过去,姿態放得极低。
光头队长毫不客气,將蜜酒一把揣进自己怀里。
老商人隨即压低了声音,凑近道:“听说上个月有支商队只『捐』了二十金幣?”
他不动声色地竖起三根手指,声音压得更低:“我们商队小本经营,但懂规矩,愿捐这个数,只求您高抬贵手,给开张足额完税的收据就好。”
光头队长眯起了眼睛。
这意味著他私下能吞掉三十金幣,却只需向子爵府上报区区十金幣的税额。
“哈哈,懂事!”
队长爆发出一阵大笑,用力捶了捶老商人的肩膀,然而,当他接过对方递来的沉甸甸钱袋时,脸色却骤然一变,声音也冷了下来。
“不过嘛,现在行情变了!世道艰难,兄弟们开销大!得——这个数!”
他张开五指,在商人面前晃了晃。
年轻学徒在一旁气得浑身发抖,拳头紧握,却又不敢向这些武装士兵动手。
他们腰间明晃晃的武器,以及佇立在雨中、散发著冰冷金属光泽的炼金魔像,绝非摆设。
“该死的吸血鬼!贪婪的混球!”
学徒咬著牙,用几乎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咒骂了一句,忍不住小声嘀咕道。
“这样比起来,还不如让那些荒野怪物们接管这里呢!起码它们没这么贪得无厌!”
他的声音已经压得极低,又被淅沥的雨声所掩盖,几乎微不可闻,但以战士敏锐的听觉,还是锁定了这细微的声响。
“嗯?!”
光头队长猛地转过头,目光危险的盯著学徒:“你!刚才!说什么?!小杂种!有种再给老子说一遍?!”
老商人面色剧变,心中一沉,暗道不妙,已经做好了要大出血才能平息事端的准备。
就在这剑拔弩张、空气几乎凝固的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