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东北金渐层与自给计划

但奇妙的是,它对麦柯兹这个每天都会出现,並且总是带著善意的女性,也渐渐地开始表现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亲近。

有时候,林予安和麦柯兹站在一起討论十二月的健康数据时,它会主动走过来,用自己巨大的脑袋,亲昵地、轮流蹭著他们两人的腿。

而林予安的影响力,还远远不止於此。

他那与生俱来的、对所有动物都充满了善意的强大亲和力,让他在短短的七天內,就成了整个研究中心的动物之王。

每天,在他去看望十二月之前,他都会先绕路,去其他的动物区巡视一番。

隔离水道里那些总是对人类不屑一顾的港海豹,会在看到他时,好奇地从水里探出圆溜溜的脑袋。

企鹅区的那些帝企鹅,甚至会摇摇摆摆地主动靠近,任由他抚摸自己光滑的羽毛。

就连那头脾气暴躁的重达一吨的海象,也会在他面前,温顺地像一只大猫。

林予安很享受这种感觉,他每天穿梭在这些充满了生命力的生灵之间,喂喂海狮,逗逗海象,擼一擼那些毛茸茸的北极狐。

这段独特的经歷,也让林予安对自己一直以来信奉的关於“动物与自由”的理念,產生了更深层次的顛覆性思考。

他以前一直认为,对於任何一个野生动物来说,回归自然,拥有绝对的自由,是它们最好的归宿。

任何形式的圈养,都是一种剥夺和残忍。

这也是他最初坚持要对十二月进行野化训练的根本原因。

但现在,当他每天来到这里看到那些在研究中心里,生活得无忧无虑、健康快乐的动物们时,他的想法,开始动摇了。

他看到过一只因为被渔网缠绕而永远失去了半边尾鰭的虎鯨,在巨大的水池里,用一种独特的优雅的姿態,与饲养员玩著皮球,它的眼中,没有痛苦,只有纯粹的快乐。

还有一只因为基因缺陷而患有白內障的雪鹃,虽然永远无法在野外捕猎,但却在这里,拥有了属於自己的温暖的巢穴和固定的伴侣。

它们自由吗?

不,从物理空间上看,它们被永远地禁在了这里。

但它们幸福吗?

是的,它们活著,並且活得很好。没有天敌,没有飢饿,没有疾病的折磨。

如果,自由的代价,是死亡呢?那这份自由,是否还值得被盲目地推崇?

林予安开始明白,自由这个概念,可能並不是绝对的。

它对於不同的生命个体,有著截然不同的含义。

对於那些强大的、野性十足的、能在大自然残酷的法则中生存下来的个体,回归野外是它们最好的归宿。

但对於另一些,因为先天或后天的原因,变得弱小的个体呢?

比如,眼前这只失去尾鰭的虎鯨,这只失明的雪,以及对他產生了深刻印记,而永远无法回归野外的—十二月。

强行將它们推回那个它们已经无法適应的自由世界,那不是拯救,而是一种更不负责任的偽善遗弃。

这个念头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林予安脑中所有的迷雾。

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另一张毛茸茸带著黑黄条纹的小脸。

几天前,他和麦柯兹在那个偏僻阴暗的隔离间里,看到的那只”

同样被遗弃宣判没有价值的西伯利亚虎幼崽一一在中国,人们更熟悉它的另一个名字,东北虎(嘿嘿,公主、王子、月票、齐全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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