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父!”
崔巍大惊失色,慌忙的去叫人请医者来。
而荀珏跪在那,笑的格外凄凉。
……
几日后,长安高阳县子府的前院里,春日的阳光洒在青石板上,暖得让人犯困。
小温柔坐在廊下的石阶上,一手托着下巴,眼巴巴地望着府门方向,另一只小手无意识地数着手指,嘴里还小声嘀咕。
“一天、两天……已经好多天了,阿兄怎么还不回来呀?”
她的发间别着一朵刚摘的海棠,裙摆上沾了点泥土,显然是一早便守在这里了。
自从温禾去了郑县,府里的饭菜好像都没了滋味,连平日里最爱的蜜饯,她也只吃了两口便放下了。
“温柔。”
一道温和的声音传来,李恪端着一碟精致的桂糕走过来,将碟子放在她面前的石阶上。
“先生昨日来信了,说这几日就能回长安,今日是春分,天气正好,我带你去曲江池看新柳好不好?那里定有很多好玩的。”
温柔抬眸看了他一眼,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了眨,语气里带着几分委屈:“可是今日是阿兄的生辰呀。”
话音刚落,她的眼眶就红了,大颗的泪珠在眼睫上打转。
“往年生辰,阿兄都会陪我一起吃岁岁面的。”
李恪顿时愣住了,手里的茶盏差点没拿稳。
今日竟然是自家先生的生辰!
看着小丫头泫然欲泣的模样,他心里涌上一阵愧疚,连忙在她身边坐下,却不知该如何安慰。
温柔擦了擦眼角的泪珠,又转过头盯着府门,小脸上满是落寞:“阿兄不在家,吃什么都不好吃,曲江池也不好玩。”
李恪沉默着,将桂糕往她面前推了推,自己则坐在一旁陪着她。
他看着温柔孤单的侧脸,心里竟有些不忍。
就在这时,温柔突然转过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语气里满是期待:“阿恪,要不我们去找阿兄吧?你带我去郑县,好不好?我们给阿兄一个惊喜!”
李恪被她突如其来的提议吓了一跳,不知是不是因为距离太近了,他脸颊瞬间红了起来,慌忙站起身,下意识地和温柔拉开距离,结结巴巴地说。
“这、这不太好……先生在郑县有要事,我们贸然过去,会打扰他的……”
温柔见状,小嘴一撅,轻哼了一声,转过头不再理他,小脸上满是不满。
李恪站在一旁,看着她落寞的背影,手足无措,心里更是懊恼不已。
他既想满足温柔的心愿,又怕耽误温禾的正事,正纠结间,府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阿冬气喘吁吁地跑进来,高声喊道:“小娘子,小郎君回来了,小郎君已经到门口了!”
“阿兄回来了?”
温柔猛地抬起头,脸上的落寞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眼睛亮得像天上的星星。
她立刻从石阶上跳起来,也顾不上拍掉裙摆上的泥土,拔腿就朝着府门跑去,连鞋子跑掉了一只都没察觉。
与此同时,府门外,齐三正麻利地搬来马镫,扶着温禾从马上下来。
温禾一身青色长衫,风尘仆仆,却难掩眉宇间的轻松。
进城时,李承乾便被宫里来的人接走了,他特意找了个借口,先赶回了家。
他知道,这几日自己不在家,小丫头肯定着急坏了。
“阿兄!”
一声清脆的呼喊传来,温禾刚站稳,就感觉一个小小的身影扑进了自己怀里。
他连忙伸手接住,低头一看,正是穿着粉色襦裙的温柔,小丫头抱着他的腰,脸埋在他的衣襟里,声音带着哭腔:“阿兄,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
温禾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语气里满是温柔:“抱歉,让温柔等久了。阿兄这不是回来了吗?”他注意到她脚上少了一只鞋子,连忙弯腰将她抱起来。
“怎么跑这么急?鞋子都跑掉了。”
温柔搂着他的脖子,将脸贴在他的脸颊上,眼泪还在掉,嘴角却已经翘了起来:“我想快点见到阿兄!阿兄,今日是你的生辰,我们一起吃岁岁面好不好?”
今天居然是自己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