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广更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脸色惨白如纸,浑身发抖,连头都不敢抬。
大唐皇帝!
他们竟然对着皇帝大呼小叫,还敢污蔑皇帝是“恶贼”!
某的九族啊!
他所带来的不良人,也纷纷跪下。
屋外的那些人更是吓的目瞪口呆。
这就是皇帝陛下?!
天爷啊,我居然看到了皇帝了,肯定是我家祖坟冒青烟了!
“不!不可能!大胆逆贼,你竟敢假冒皇帝陛下!”
卢轨极力的嘶吼了一声。
他无论如何也不肯相信,眼前这个穿着布衣的男子,会是执掌大唐的天子。
皇帝陛下何等尊贵,居于长安大兴宫,受万民朝拜,怎么会出现在郑县这偏远小城,还混在一群“游学士子”里?
这一定是骗局!
是对方为了吓唬他,故意编造的身份!
“放肆!”
长孙无忌上前一步,厉声喝骂,周身的气势如寒霜般凛冽,“陛下当面,你竟敢口出狂言,污蔑天子!卢轨,你可知这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卢轨却像没听见一般,只是疯狂地摇着头,嘴里反复念叨:“假的!都是假的!你们是想骗我招供,故意冒充陛下!我不信!我绝不信!”
他死死盯着李世民,试图以此来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
“那个不良帅。”
李世民没有理会卢轨的疯癫,目光转向跪在地上、浑身发抖的张大广,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
张大广闻言,身子猛地一颤,头埋得更低了,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带着哭腔回应:“小……小人在!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此事……此事和小人绝无关系!是卢轨说有贼寇作乱,让小人带不良人来拿人,小人万万没想到……没想到他是要构陷陛下啊!”
他一边说,一边不停磕头,额头撞在地上发出“砰砰”的声响,很快就渗出血迹。
他虽是个小小的不良帅,却也知道“欺君”“污蔑天子”是何等重罪,此刻只求陛下能念在他是“被蒙蔽”的份上,饶他一命。
“你喊什么!”
卢轨听到张大广的求饶,顿时更加激动,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他不是陛下!他是逆贼!是骗子!张大广,你别被他们骗了!快带不良人拿下他们,本官重重有赏!”
可在张大广眼里,这天下哪有人敢冒着灭九族的风险冒充皇帝?
眼前的布衣男子,光是周身的气度,就绝非普通人能拥有。
他哪里还敢理会卢轨,只顾着一个劲地磕头求饶,连头都不敢抬。
“逆贼!”
一旁的李承乾再也按捺不住怒火,猛地上前一步,对着卢轨的膝盖狠狠踹了一脚。
卢轨痛呼一声,膝盖传来钻心的疼痛,下意识地伸手想去抓李承乾的脚踝,想要拉他一起摔倒。
“刷。”
一声清脆的拔刀声响起,温禾手中的横刀瞬间出鞘,冰冷的刀刃紧紧抵住卢轨的胸膛,刀刃的寒气让卢轨浑身一僵,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你敢拿刀对着本官!”
卢轨依旧嘴硬,愤怒地瞪着温禾,试图用“县丞”的身份威慑对方。
温禾冷笑一声,眼神里满是不屑:“别叫了,你这官,从你污蔑陛下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做不成了,某现在就算砍了你,陛下都得夸某砍得对,毕竟,敢对天子动手的逆贼,留着也是祸端。”
“你!”卢轨被怼得说不出话,气得吹胡子瞪眼,却不敢再动分毫。
刀刃抵在胸口,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致命的寒意,知道温禾绝不是在吓唬他。
温禾没再理会他,而是转头对着还在不停磕头的张大广说道:“张大广,别跪着了,起来吧,陛下有要事吩咐你,耽误了时辰,可不是你能担待的。”
张大广闻言,连忙停住磕头的动作,颤颤巍巍地站起身,依旧弓着身子,低着头,不敢直视李世民,连声音都带着颤抖:“是……是!小人这就起来!”
李世民看着他,语气平静地吩咐:“你立刻前往县衙,告诉郑县县令崔炳,让他速来客舍见朕。记住,不许声张,只让他一人前来,若是走漏了消息,唯你是问。”
“诺!小人……小人这就去!”
张大广连忙躬身行礼,生怕耽误片刻,转身就推开身后还在发愣的不良人,跌跌撞撞地朝着客舍外跑去,脚步快得像是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赶。
“站住!你给本官站住!”
卢轨看着张大广跑远,急得嘶吼起来,想要挣脱护卫的束缚去阻拦,可温禾的横刀依旧抵在他胸口,只要他稍微一动,刀刃就会陷进皮肉里,只能眼睁睁看着张大广消失在门口。
方才李世民让张大广去请崔炳的瞬间,他心里最后一丝侥幸彻底崩塌。
若眼前这人是假冒的,绝不敢如此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