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相当于后世的最高法院,而刑部相当于是司法部。
前者有处罚权,而后者只针对平民和七品以下的官员,并且只有审讯权,没有处罚权。
说起来大理寺的职权好像比刑部要更高。
可大理寺寺卿的官职又比刑部尚书低了一个品级,前者从三品,后者正三品。
温禾记得未来李道宗好像就做过。
可惜也没做多久。
进了正堂的公廨,又见一个身穿绯红色圆领袍,姿貌魁伟的老者,正捧着茶抿了一口。
见到有动静,这才抬起头来。
看到温禾时,那脸上笑容都快挤成一团了。
“有劳高阳县子来大理寺,老夫有失远迎。”
“这位便是大理寺寺卿刘德威。”戴胄上前一步介绍道。
温禾当即行了礼:“下官温禾见过刘寺卿。”
“多礼了多礼了,久仰高阳县子之名,今日得见,实乃幸事。”刘德威一把握住了温禾的手,话语格外的亲切。
“今日唐突了,贸然请县子到此,实在是为了那些犯人之事,大理寺忙的焦头烂额。”
他虽然这么说,可神情中却没有丝毫的埋怨,笑的好似脸上都能开出来了。
说起来百骑的职能其实和大理寺有些冲突。
不过百骑终究还是台面下的势力,像是这一次这么大的案子,还是需要大理寺来。
毕竟百骑还不是锦衣卫那样的组织。
刘德威之所以这么高兴,也是因为,温禾给他送来了这么多的政绩。
这几日长安中他和戴胄可以说是最炙手可热的。
不知道多少势力的人登门拜访,就为了能够让自己的亲属减刑。
温禾对刘德威的印象,比戴胄的要深一些。
因为未来他那倒霉学生李佑谋反的时候,正好被刘德威撞破。
《旧唐书·卷七十七·列传第二十七》记载:十七年,驰驿往济州推齐王李祐还,至濮州,闻祐杀长史权万纪,德威入据济州,遣使以闻。
诏德威便发河南兵马,以申经略,会遭母忧而罢。
后面那句话的意思是,因为遇到了他母亲的丧事,所以便作罢,回家丁忧去了。
温禾也不知道他是孝顺,还是借此避免介入天家的纷争。
他在心中感慨一声,面上含笑着恭维了几句。
一番寒暄后,刘德威与戴胄便谈起了正事。
“今日请高阳县子到来,实乃无奈之举,是为了一部分的犯官,他们说县子曾经答应过他们,要减罪一等,此事老夫已经禀明陛下。”
“陛下说,允县子便宜之权,而且县子也是刑部的主事,还是这次案子的主办官,所以老夫便自作主张,请你到此。”
无论是说话还是做事,这刘德威确实滴水不漏。
他都如此说了,温禾就是有心想拒绝,都不好意思说出口了。
而且刘德威说的没错,之前是他允诺在先,所以如何定罪确实需要他来参谋。
这也算是大理寺对他的尊重。
“这时候也不早了,寺卿、高阳县子,不如尽早提审犯人,晚些下了衙,去平康坊饮几杯如何?”
戴胄是三人中最年长的,那胡子都已经白的如雪一般了。
可他这精神头,温禾总感觉好似不弱于自己。
不过这饮酒的事情还是算了。
上次被李道宗坑了之后,他对这种烟场所避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