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菁谈《造孽》,不谈为什么下映,直接就是谈到下映,好比一个人自卫还手,只聚焦于自卫者还手本身,不谈为什么还手。
也太新闻学魔法了。
正式采访更加绵里藏针,说实话,有点阴毒了。
不过他沈善登打的就是精锐!
“委屈.”柴菁有那么一刹那的慌神,语气带着质疑,反应过来,立刻压低了声音,回到关心语气:“你委屈什么?”
沈善登愈发低落:“我们看似是主动出击的一方,其实,我才是防守的一方。我只是个大学生,一个被人打到了家门口,被迫进行自卫反击的孩子。”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这样做。但是用英雄之血给汉奸涂脂抹粉,不只是侮辱我的智商,更是侮辱我的人格,还有国格。”
柴菁彻底懵了!
无耻!太无耻了!你把《造孽》打崩了,你还委屈?
还一口一个大学生,谁不知道“大学生”这三个字在国内传播语境中的特殊分量?
柴菁勉强抓住“侮辱”一词,试图将话题拉回她预设的轨道:“你提到了‘侮辱’。但艺术创作是否需要被”
她计划谈艺术的尺度,再以“历史细节存在争议”过渡到“人性的复杂性”与“幽微中的光”,最后与《督公》中陈默非黑即白的形象做对比,完成一连串的话术转进。
谁会公开表示自己歪屁股啊!
柴菁就是要用高超的叙事技巧,让观众自己产生一种感觉,这种非常明确的黑白善恶观,会显得过于简单,从而降低了艺术的深度。
不明说,但指向《造孽》才是“深度的艺术”。
可沈善登根本不给她发挥的机会,直接打断反问:“实话实说是侮辱吗?”
柴菁又是一愣。
排练时她那般直白挑衅沈善登都忍了,现在竟直接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