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菁眼神中写满关切,不是质疑,也不是否定,而是关心。
“我指的是另一种担心。当一种声音过于洪亮时,是否会使得其他声音变得困难?比如,就在《督公》上映并取得巨大成功的同时,另一部同样备受关注的电影《造孽》,却遭遇了提前下画的命运。你怎么看这种,此消彼长?”
她语气温柔,却字字藏锋。
将纯粹的商业档期竞争,巧妙转换为文化空间的挤压,并隐隐将矛头引向《督公》的成功本身。
这是一击精心设计的突袭!
沈善登根本没按柴菁预设的路线走。
闻言,双眼微微泛光,声音竟挤出几分哽咽:“我们太委屈了!”
柴菁怔住。
和对词时不一样啊!
柴菁也设想过沈善登有不同的应对。
也许会强调市场行为,有上映就有下画;
也许会表示《督公》和《造孽》类型不同,观众各取所需;
也许是推给主管部门.
或者依然强调大是大非,诸如任何文艺作品,对历史、对英雄保持一份基本的敬畏,是底线。
唯有委屈这个选项,不在柴菁的选择之内,因为沈善登在和《造孽》争斗上,一直都是优势方。
之前双方排练,沈善登也是针尖对麦芒啊,怎么还委屈了?
沈善登也很无奈!
柴菁的表现某种程度上,验证了沈善登的不好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