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这才满意地放下轿帘,扭过头时,那双小眼睛若有若无地扫了苏远和玄阳一眼,嘴角那抹喜庆的笑意,显得格外瘆人。
整个队伍就这么相安无事地从两人面前经过,朝着村子的方向去了。
苏远暗暗松了口气,刚想拍拍玄阳的肩膀,说点什么。
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他看见,走在队伍最后的一个男人,突然停步,回过了头。
那男人约莫三十来岁,穿着一身浆洗得发硬的粗布衣裳,脸上一片木然。
他先看了看玄阳,目光在小道士的道袍和背上的剑上停了停,又扫过苏远和他肩上那头野猪。
苏远坦然地与他对视,眼神平静,并未流露出任何情绪。
男人就那么看了几眼,脸上没什么表情,然后转回头,不紧不慢地跟上了前面的队伍。
路上又恢复了寂静。
玄阳小声问道:“苏兄,方才想问什么?”
“你刚才说这般时辰......”苏远目光还追着远去的队伍,“这时辰怎么了?”
玄阳听他问起,神色认真了些,压低声音道:“此时已过午后,日头西斜。按常理,正经的迎亲吉时多在上午,取‘阳气上升,诸事皆宜’之意。”
“红事最讲吉时,此时迎亲,于礼不合,于时更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