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避开了最要命的天宪之后,邹子索性放开了那道被借来的剑光,这个光景下,完全避开是不可能了,所以他只是稍稍侧转身子,让其劈开了他的肩膀,将他险些枭首。
必杀之局,彻底告破!
邹子的头颈已经变成了一个十分怪异的姿势,就像是被人劈成了两半,却又劈的不那幺彻底,以至于还连着不少。
对常人而言这自然必死无疑,只是他是邹子。
他试着将自己复原,但随之便发现虽然是借来的剑光,可终究出自一家根本大法,短时间内,根本难以复原。
摇摇头后,他将阴阳罗网撤去,托着那道阴阳鱼的就这幺落在了王承嗣身前。
整个京都还在不断的损毁,继而飞入其中。
随着他一脚踩下,本就岌岌可危的不借」,更是烟消云散。
先前让王承嗣逆流而回的无穷大势,再度归位,自这一刻后,天宪自然不在算是威胁。
看着眼前这个枯如槁木的男人。
邹子怜悯无比的说了一句:「你和你的祖师,终究是不入流的东西啊!」
话音刚落,邹子的最后一点伤势,也是随着线香燃尽而复原。
「你,真的是我...师父?」
邹子微微点头:「是!」
「为何不杀了我?」
邹子摇头笑道:「杀了你,然后让他换一个我看不到的人吗?」
王承嗣落寞低头:「所以,您于我真的没有半点情分吗?」
邹子不在发笑,只是认真的对着他道了一句:「你,会对棋子有爱吗?」
不过旋即,他又道了一句:「但你既然是我弟子,我可以破例将你引入我阴阳家门下,届时,你就是我亲传,阴阳家的掌教。所以,可答应?」
王承嗣挣扎着擡起头。
可马上,他就更加落寞的低下了头去。
因为这句话不是对他存有几分情谊,只是想以此彻底胜过自家祖师罢了。
「如此执着胜负,你真的愧为一家祖师。」
这也就是王承嗣的回答了,是就此饮恨西北,还是纵享泼天富贵。
他选了去死。
见他这般泯顽不灵,邹子也就摇摇头转身道:「你小说家上上下下,果然只配一个不入流。大道那般之小,又这般泯顽不灵,实在可笑。」
他连踩死这只虫子的想法都没有,反正马上就要一命呜呼了。
或者说,就连他都奇怪为何线香已尽,此人却还能在油尽灯枯的节骨眼上和自己说这幺多。
可随着他转身而去,却又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讥讽无比的嘲笑:「你说我小说家不入流,比不得你阴阳家。对,是这样,可你阴阳家又能和三教比吗?又,配和儒家言吗?」
邹子顿足,继而皱眉:「你真的是想让我踩死你?」
对方却越发笑道:「你真的不明白,为何我还没死?」
这笑声,笑的恐怖,笑的入心。
邹子当即恍然,继而骇然转身。
随之,瞳孔骤缩一点,继而一步归入高天。
「你居然回来了?!」
王承嗣身后,杜鸢从虚无之中走出,扶剑眺望高天。
「对,我找了回来。」
盯着完完整整找了回来的杜鸢,邹子的惊愕可谓极大。
他想过杜鸢会找回来,但没想过会这幺快,因为他自认就算是他这般精于推演的人,都不可能这幺快。
只能是在天宪的层叠之下,慢慢抽丝剥茧,继而在一两日之后找回来。
届时,大局早已落定,这个变数能不能找回来,也就无关紧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