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望着这个,杜鸢却是心头喜爱无比。
“居然是石中剑!”
墨衣客又看了一眼,随后还是摇头道:
“应该有点年岁了,不然不至于连打进去的缝隙都寻不见,能历尽岁月,还勉强有个形制,想来,铸出此剑的匠人也算有点手艺。”
杜鸢没有回答,只是快步上前,想要在好好看看此剑。
却也在这个时候,忽然瞧见剑身之上,似乎刻着一个篆文。
具体是何已经难以辨认,只能勉强看看出是个篆文来。
杜鸢愈发好奇,继而伸手碰上。
一瞬之间,天地清幽。
那枚字究竟是什么,也浮上了杜鸢的心头——梣
知道了此剑之命的杜鸢几乎瞬间爱不释手。
“居然是这个名字!”
一个很可能在家乡都没什么人知道的字,可却能让他在这异乡之地,想起自己的过往和来历。
在杜鸢从小长大的院子里,他每天见到的便是一棵梣木,也就是白蜡树。
春日抽芽、秋日落叶,那棵树承载了他几乎所有的童年。
如今身处异乡却有此境遇,这般情形之下,杜鸢几乎无法割舍。
“先生,这柄剑到底叫什么?”墨衣客见他盯着锈剑出神,忍不住追问。
杜鸢头也不回的答道:
“梣!她叫梣!”
“沉?”
墨衣客一惊,好生刁钻的名字。真不知此剑旧主为何取了这么个名字来。
但片刻之后,墨衣客便是心头一惊道:
“先生,您难道想要这把剑作为您的佩剑?”
杜鸢缓缓颔首:
“梣这个名字,一听就该是我的剑!”
墨衣客有些不知所措,在他看来,此间诸多仙剑,思来想去,也就鼎剑和仁剑最适合作为这位先生的佩剑。
再怎么也该是‘顺势’‘莲’或是他那柄‘春风’。
没想到最后的最后,这位大先生居然选了这口连剑都难称的‘沉’?
有心再劝一劝,可片刻之后,他又熄了这个心思。
剑修选剑,旁人不该多言的。再说了,这位是儒家人,不是剑修,佩剑的好坏,有关系又没关系。
反正,只要和他们这些人一样,知道了这位什么修为后,这柄剑再破再烂,也会变得不一样。
所以他拱手道:
“先生既然选好了,那就恭贺先生了!”
“同喜,同喜。”
至此发现了这意外之喜后,杜鸢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过这口‘梣’剑。
到了此刻,更是按捺不住的上手试图将其拔起。
入手之时,杜鸢便感受到了那股来自锈迹斑斑的粗糙质感。
只是他于此毫不在意,只是开始施力试图将其从顽石之中拔起。
没有什么滞涩艰难,只是稍稍用力,便将其从顽石之中缓缓拔出。
金铁和顽石摩挲的声音,不大,可却清晰闪烁在耳畔之中。
待到杜鸢将其如数拔起,便是越发高兴的发现,这柄剑的剑身虽然插在顽石之内的大半截,也还是锈迹斑斑,可却并未有丝毫缺损。
“好啊,好!从今往后,你便是我杜鸢的剑了!”
墨衣客依旧在试图瞧出点什么来。
他还是希望这柄剑能是什么他走眼的大有来历。不然实在配不上这位大先生的身份。
毕竟人面对缺憾时,总希望补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