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它将矛头从虚无缥缈的“佛道斗法”,精准无比地钉在了他自己身上——咎由自取!
人是不能接受自己居然也有错的!
安青王喉结剧烈滚动,嘴角抽搐了许久,才猛地偏开视线挤出一句:
“我?我能有什么本事和你们比?弥水悬河是假?菩萨显灵是虚?就连你,你这个不显山不露水的道士,都可轻易取走本王性命,反手颠覆本王多年积攒。你说,本王能怎么办?”
看着还在狡辩推诿的安青王,杜鸢叹息道:
“你只见了弥水悬河,却不见,若非是那人得了你的气数,又焉能抬起弥水?”
安青王的面色明显一僵。
杜鸢继续问道:
“我问你啊,今天一遭,真就全无所感?”
安青王没有回答,只是将头扭得更偏,几乎背对杜鸢。
有所感吗?岂会没有!这一日,心头警兆数不胜数!
只是
“所以若非是你不顾黎民安康,执意取乱,又如何能让他们得了你的气数作乱?”
别说今天杜鸢去城门口拦他的时候了。
就连杜鸢放弃了他,准备去平澜山时,他若幡然醒悟,亦非全无转机。
可惜,他比那蛊惑人心的僧道,更加执迷不悟!
见杜鸢句句直指其过,安青王彻底失控!
他猛然转头咆哮道:
“你懂什么?你身在局外,你能懂什么?本王只是肉体凡胎,他们本事通天,从他们找上本王起,本王还能有拒绝的余地吗!”
“就如此刻,本王刀兵在手,可你难道觉得本王能杀了你吗?不能,怕是连你的衣角都沾染不到!”
面对这歇斯底里的咆哮,杜鸢的神情却无半分波澜,只静静道:
“青县蛇妖,我斩了。荒山恶狼,我诛了。便是你这里,我也亲自走了一遭。”
他目光沉静地直视安青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