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明了,可却让平澜公赵禹川分外迷茫,这么简单就可以了吗?
于此同时,下方游船之上的安青王,也道出了那一句让万民景从的:
‘愿以我血,涤清西南冤孽!’
只是弥水未能清明,但平澜山上却是得见天理!
平澜公心头疑惑刚刚和安青王在不同地点,为着不同理由同时升起,祂就倏然瞪大了眼睛!
只见那无垠苍穹深处,竟真有一缕纯粹至极、蕴含着无上威严的祥瑞之气,破开云层,无声无息降临而来!
成了?!
赵禹川心神俱震,几乎不敢相信眼前景象。这敕封天恩,竟来得如此轻易?
不!绝非轻易!是那祈求之人非同凡响!
平澜公瞬间明悟,看向杜鸢的目光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敬畏。
更令祂惊异的是,杜鸢似乎早有所料。
见这位先生同样瞧见了那祥瑞之气后,竟是从腰间解下了一枚小印。双手恭敬托起,将那缕代表天意认可的祥瑞之气,稳稳承于印底。
如此之后,他握着小印回头说道:
“您的德行老天爷记着呢,所以老天爷答应了!”
在杜鸢的轻笑中,他刚刚说出的祷词,先后浮现于前,凭空成诏。
平澜公瞠目结舌。
杜鸢轻笑一声后,抬起小印就要代为落在这天诏之上。
略有阻滞之感,不过依旧轻易。
因为平澜山神之位,实至名归。
可也在此刻,山下弥水之上突然生变。心有所感的杜鸢手中微停的看向了下方弥水。
只见游船已经爆裂,两名在他眼里如渊如天虚实不定之人更是沉浮于弥水之上,隔空对峙。
见状,杜鸢眉头微微挑起的再度向着苍天拱手求道:
“万请加赐弥水之权,已让平澜公可以再安波澜,得救黎民!”
天诏虽然还在,但苍天却再无回应。
山水不相容,功德不相匹,无可加赐也。
心头略微所感的杜鸢深深皱起了眉头。
正思衬间,却猛然见天雷轰落,弥水直上。
二者对撞之下,不仅万籁皆寂,天地变色。
哪怕隔着如此之远,那水汽都是冲将而来,吹的二人衣角翻飞,林木呼啸。
唯有天诏从始至终毫无所变。
随即,二人更是看见弥水悬河而起,似乎马上就要覆压四方,以成洪灾。
平澜公不知道怎么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看着似乎马上就要重新泛滥的弥水干着急。
而杜鸢则是看向了那正在不断奔逃的万千黎民,他们肉体凡胎,逃无可逃。
自己都察觉了这一点后,他们便将最后一丝渺茫的希望,尽数寄托于缥缈的神佛,朝着虚空拼命叩首祈求。
此情此景,令杜鸢眉头深锁。
然片刻之后,便是随着一声叹息舒展开来。
没什么可以纠结的,万千黎民性命就在眼前,自己也有力一试。
不就是一个越发失衡吗?
地藏王菩萨都说了。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真言一出,万丈佛光至此而起。
煌煌如大日,顷刻亮白昼。
那天诏也才在此刻归于无形。
于此异乡道出大菩萨菩提心的杜鸢跟着摘下了头顶的白玉簪子。
发髻零落,长发消散。
复归本我的杜鸢一手庄严合十,一手稳托法印,朗声长笑:
“平澜山山神,听封!”
佛音大唱,妖魔邪祟,皆为所镇!
无名神庙之中,端坐神台把玩着白玉菩提的那位,也慢慢停下了手中动作。
继而,跟着杜鸢所言,握着白玉菩提不断落笔。
杜鸢每说一个字,此间就跟着写成一个字,继而成诏浮于杜鸢身前。
“尔生前引水安澜,功盖青州,今敕封尔为【平澜山正神】!”
“今劫数滔天,众生啼哭。”
“故赐尔山川水脉之权。”
“着尔即刻显化真身,立镇此劫!”
诏书落定,敕镇坤舆!
金身已复的平澜公早已随之深深拜服。
“平澜山山神领法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