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魏国公那帮人绝不会干看着,但这舆论的高地,他必须抢先占住!
窗户外头,南京城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而一场新的风波,已经随着那些即将撒遍大街小巷的报纸,悄悄地酝酿开了。
……
魏国公府里,气氛压抑得厉害。
徐弘基将那份《皇明通报》狠狠摔在桌上:「好一个『朱思文』!好一个『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皇上这是要借舆论,逼我们就范啊!」
郑三俊忧心忡忡地说:「国公爷,皇上今日在朝堂上说的那些话,数据确凿,道理也讲得通,很难直接驳倒。尤其是他这个『分段漕运』的说法,听着……听着还真有几分道理。」
「有道理?」张溥冷笑一声,「不过是掩人耳目!依学生看,这『木轨马车』根本就是虚晃一枪!真正的目的,只怕是借这个工程哄骗漕工漕军,同时为日后彻底改走海路铺路!一旦海路畅通了,咱们这些靠着运河吃饭的人,恐怕饭碗都得砸了!」
吴天行也阴恻恻地接话:「张先生说得在理。而且,国公爷,您算过没有?开新河,铺木轨,征民夫,这得要多少人?多少粮食?没有二十万、三十万人干上两年,绝对完不成!花的钱更是天文数字!这根本就是不可能成的事,最后肯定是劳民伤财,逼得百姓造反!」
朱国弼脸上闪过一丝狠色:「国公爷,皇上会造势,我们也能反着来!他让大家讨论,我们就组织人写文章驳斥!就说他好大喜功,劳民伤财,动摇国本!」
赵之龙狠声道:「光动笔杆子不够!关键是漕工!运河是他们的命根子!要是让他们觉得这『分段漕运』、『黄淮分流』会砸了他们的饭碗,根本不用我们动手,他们自己就会去找皇上『请愿』!」
徐弘基沉吟了片刻,猛地一拍桌子:「好!就这幺办!张先生,你立刻去联络复社的人,在读书人里面,把这『黄淮分流』批得一无是处!赵伯爷,你去联络漕帮的头目,把消息放出去,就说皇上要废了运河,断了百万漕工的生路!记住,手脚要干净,要像是漕工们自己闹起来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