杖一百,流三千里,这惩罚他也受不了啊!
莫说锦衣卫的杖刑若是用心打,最多二十杖便能要一条人命。
就算是侥幸活了下来,像他这样的人流放三千里,那也是去鸟不拉屎的边塞或荒原服徒刑,这辈子休想再有一天好日子过。
好不容易缓过劲来,刘癞子已是面色惨白如纸,没命的磕头如捣蒜,磕完了鄢懋卿,再磕沈炼:
「老爷饶命!上官饶命!小人该死,一时猪油蒙了心,小人再也不敢了,求老爷和上官给小人一条活路……」
「……」
鄢懋卿则对沈炼露出一个感激的神色,终于开口说道:
「纯甫兄,受贿五十两银子便如此严重?」
「这还是轻的,近些年律法终是仁慈了不少。」
沈炼继续配合着道,
「若换做是太祖当政的时候,五十两银子已当枭首示众,六十两银子便要剥皮萱草,八十贯钱和一百贯钱都有被凌迟处死的。」
「纯甫兄,我倒没想到这刑罚竟如此自重,要不你还是当我今日没来过吧?」
鄢懋卿又为难的道,
「这个家仆其实是我家夫人从江西带过来的随从,这事我家夫人尚且不知。」
「倘若是我家夫人知道了,以她的性子,必定感觉愧对于我,就算我不将他送来秉公处置,我家夫人也一定会对他施以家法,再将他赶出府去永不再用。」
「如此处置只怕是就瞒不过我家夫人了。」
「而我却又不愿此事被我家夫人知道,免得她因此心中愧疚难安,我看在眼中亦会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