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的问题是。
鄢懋卿觉得自己如今的处境,就很像是历史上的严嵩父子,贪不贪毒不毒无所谓,重点是权势很像,立场上也是太子党。
而徐阶又显然是那种不甘居于人下的伪君子,而且是背叛克上的惯犯,如今丁忧回来做了个他的下僚,怎幺想都有很大的问题。
最重要的是。
严嵩倒台了之后,可以没收家产,削官还乡。
而他现在已经封了国公,怕是很难再彻底与大明朝廷划清界限了。
至于那什幺所谓的丹书铁券……鄢懋卿只当是一块垫桌子都嫌硌桌脚的烂铁块。
大明开国之初,发的丹书铁券少幺?
绝大多数怀揣丹书铁券的功臣被抄家诛族?
就算不说这些远的,以他现在的便宜义父郭勋为例,他在这一朝晋了翊国公,一定也有丹书铁券吧?
还不是一样以年近七旬的年纪被打入了诏狱,在夏言的抗旨不遵之中,不到一年就困死在了狱中?
说白了,这就是一个象征意义大于实际作用的东西。
在朝堂中会玩的人,有没有丹书铁券都一样。
而不会玩的人,没玩好的人,有没有丹书铁券也一样,该死还是得死……
心中如此想着。
鄢懋卿看向徐阶的目光逐渐浮现出了笑意,并且笑容不同以往的灿烂:
「原来你就是徐阶啊,幸会幸会。」
「早就听闻你才高八斗,胸有大志,当年在殿试中考中探花时,首辅杨廷和还曾预言你未来的名位不会在阁臣之下。」
「今日一见,果然气度不凡,当得起杨廷和当年的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