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如今太原府中有头有脸的人物,除了关杰山排除在外之外,已经全都投靠了鄢懋卿的阵营。
而鄢懋卿刚才在府衙中还把话都说明了。
他这回就是要将关杰山当做那个“像样的官员”给办了,回去向皇上交差,平息皇上的怒火,让皇上将此事翻篇。
也就是说。
关杰山此刻与他们二人就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只能与他们共同进退。
“关藩台,如今我们恐怕也只能与鄢懋卿鱼死网破,或许这已经是我们唯一的生机了。”
张大仁叹了口气,皱着脸在一旁劝道,
“鄢懋卿虽然率军而来,但也不过只有两千兵马。”
“而我爹在山西经营多年,光是太原府的掌柜便有近百人,教众更是多达数万,倘若这些人全部策动起来生事,一人一口唾沫怕便能将这两千兵马淹死。”
“再加上我爹出任右卫指挥使多年,亦有一些脱不了干系的死忠,让他们伪装成百姓,一同混在人群中生事,亦可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倘若关藩台也能下定决心,暗中从左卫和前卫中调动一些兵马。”
“再加上府上的那些亲兵与家仆,也一同混入其中生事,必是声势浩大。”
“只要能够破了这两千兵马,将鄢懋卿杀死。”
“还怕那些官员、豪强和商贾不回心转意,回头关藩台领着他们统一说辞,一同向皇上上疏说明,给鄢懋卿安上一个坏法乱政、激起民变的恶名应是不在话下,就算是皇上也无法查明真相,今后也肯定没人敢再来查了。”
“……”
关杰山的眉头皱的如同刀刻斧凿一般,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张大仁。
这厮如果不是蠢,那就一定是坏!
鄢懋卿都已经把话挑明了。
接下来不论太原府发生任何动乱,也不论是否能够查明动乱者的身份,便都是他们三个人的事。
其他人都可以洗清嫌疑,唯有他们三个人,谁也休想摘干净。
关杰山有理由怀疑鄢懋卿根本就是有备而来。
因此才敢如此明牌,才如此有恃无恐,如今一定正巴不得他这么做呢。
否则又怎会将张大仁和他属下的参政放出来,难道鄢懋卿会不知道这两个人一定会立刻前来向他报信?
这是阳谋!
赤果果的阳谋!
鄢懋卿已经将他逼入了“一根筋变成两头堵”的两难之境,即使杀了鄢懋卿肯定也改变不了自己的处境!
他不能上当!
他非但不能让太原府生出事端,还得极力控制局面。
否则这个叛贼他就当定了,连一丝回旋的余地都不再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