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切。
自然全都要感谢嘉靖帝朱厚熜!
如果没有朱厚熜在当年的“李福达案”中为他洗白,早在那时他就被抄家诛族了,而他自己这样的反贼说不定还得受凌迟之苦,哪里会有如今的光景?
这才叫做“背靠大树好乘凉”!
他甚至连一文贿赂都没有上,便靠上了大明朝最粗最壮的大树。
世事就是如此无常,哪有什么是非曲折,哪有什么黑白对错?
那高高在上的皇帝与朝廷,也不过是个大一点的草台班子罢了,未必便比他这“老掌柜”高明多少……
“父亲,儿子见京城的老二和老三传回信来说,这个鄢懋卿恐怕有点东西。”
长子张大仁却还是有些担心,蹙着眉头在一旁劝道,
“他今年才考中了进士,不到一年便已经做到了太子詹事一职,那可是朝廷正三品大员,光是此事便值得注意。”
“而且从他中了进士之后,还做了许多识破惊天的大事,得罪了朝中许多人,可屡次遭人弹劾状告却始终屹立不倒,这也十分值得商榷。”
“最需要在意的是,如今皇上还将历来既有争议的西厂权力给了他,待他比那些宫里的内官还要亲近。”
“种种事迹都足以证明,皇上可能就是他的靠山,而他也是皇上如今最宠信的人。”
“这种人就算再坏,怕也不是蠢人,父亲万不可掉以轻心,当心在这条小阴沟里翻了船才是。”
张寅闻言脸上依旧挂着不屑的笑容,却也微微颔首,不紧不慢的道:
“你言之有理,公然与其为敌的确并非明智之选,最好便是恩威并施。”
“先以敬酒迎之,还是原来的路数:请客,送礼,收下当狗。”
“若他敬酒不吃,亦有罚酒待之,使其明白其中利害,自然便如此前来的那些个巡抚、巡按一般,不敢不吃敬酒。”
“难道他还能软硬不吃不成?”
“你不要忘了,他的靠山是皇上,乃翁的靠山何尝不是皇上。”
“他既然不是蠢人,便该明白他若敢对我们动手,必定又要扯出当年的那桩案子,届时拂了皇上的颜面,最后吃亏的会是谁?”
“权力便该对权力的来源负责,宠信也该对宠信的来源负责,若他连这都不明白,自此便没了靠山,也失去了宠信,就连皇上也容不得他。”
“再者说来,强龙又怎能压得过地头蛇?”
“尤其是在太原,这地方是乱还是不乱,百姓是顺还是不顺,不过只是乃翁一句话的事罢了。”
“就连那些官员、权贵和商贾亦是咱们的人,几乎人人都有把柄都在咱们手中,只能与咱们共同进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