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行啊!
这都是什么事啊,他家老爷平日里与人为善,哪怕与家里的下人都和和气气,也不是招人恨的人啊,怎地去了哪里都能挨打?
再者说来,他家老爷如今可是三品大员,是什么人都能随便打的么?
“老爷……”
车夫觉得自己应该有所表示。
只是不确定是应该先搀扶自家老爷上车,或是单枪匹马打进兵仗局衙门为自家老爷讨回公道。
“就这么走回宫里,我要去告御状,请皇上为我做主!”
不待车夫做出反应,鄢懋卿已经甩了下破烂的袖子,哭哭啼啼的走在了前面。
……
半晌之后。
“嘶——”
冯金忠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眉头却拧成了疙瘩,脸上尽是不解之色,
“你说这个鄢懋卿,忽然如此发癫究竟是图什么?”
“就算此事闹得人尽皆知,闹到了皇上那里,皇上无非召咱家过去解释一番罢了,他又能奈我何,难道皇上还能偏信他的一面之词不成?”
“再者说来,就算解释不清又能如何?”
“以咱家的品秩,最多也就判个降职或杖责以示警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罢了,又能有多大的事情?”
“他却要因此失去威严,日后还要被人耻笑,如何想也是他亏了吧?”
小太监也不理解,只是躬着身在一旁应和:
“干爹说的是,儿子也实在看不懂,猜不透此人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不过从他以往的事迹来看,他这里似乎本来就不正常,不可以常理揣度。”
说着话的同时,小太监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冯金忠似乎终于找到了合理的解释,微微颔首: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皇上怎会看上此等不伦不类的癫人……”
……
养心殿。
“啊?”
朱厚熜听到黄锦的禀报也是一怔,面露惊愕之色,
“你是说,鄢懋卿方才离开之后去了一趟兵仗局,竟被冯金忠给打了?”
“回皇爷的话,千真万确。”
黄锦也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么心情,只能如实答道,
“下面的人来报,鄢懋卿披头散发、衣衫褴褛,一路从兵仗局哭嚎着走回了东华门,逢人便说自己被冯金忠打了,如今已经进了宫,正要来养心殿求见皇爷告御状。”
“不可能!冯金忠绝对没这个胆子!”
朱厚熜一拍龙案,无比笃定的道,
“这个冒青烟的东西一定另有目的,他一撅屁股朕就知道他要拉什么屎!”
“定是他领命之后前往兵仗局,仗着朕的名义向冯金忠索要兵器甲胄以供练兵之用。”
“冯金忠也是个滑溜之人,借故不满足他,他又施压不成,便这般撒泼打滚,将朕的脸面踩在地上,欲利用朕来整治冯金忠!”
“……”
黄锦眼观鼻鼻观心,默默选择了不接茬。
朱厚熜沉吟片刻,接着又道:
“命人将这个混账赶出宫去,朕不见他。”
“再给冯金忠平调个闲职,让他交出兵仗局的银印,兵仗局暂时由你代管,你去给朕盯着这个冒青烟的东西,看他又要作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