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君父的话,千真万确,微臣不敢改动一字一句!”
吕茂学叩首回道。
与黄锦的淡然处之不同,他现在只觉得鄢懋卿已经彻底完蛋了。
天底下哪有人上任第一天搞出这档子的事,又说了那么多不该说的话,还能相安无事的?
皇上既然赐了他口谕和暂牌,命他监视鄢懋卿的一举一动,这就足以说明皇上早对其心有介怀。
鄢懋卿这个太子詹事做不长久,甚至如此任命都是皇上的捧杀之计,就等着他露出马脚(嘘,这词在大明朝可不兴说出来)降罪惩治呢。
而他自己这回能受皇上如此重用,绝对是自家祖坟在冒青烟。
说不定……待鄢懋卿下去之后,这个太子詹事的位子就是他的,反正都是皇上一句话的事。
“朕听你说,他今日进宫,手中拿了一个抄鱼的网兜,还带着这个网兜拜谒太子了?”
朱厚熜闻言沉吟片刻,忽然又问,
“他可曾说过除了拜见太子,还要做什么?”
“回君父的话,鄢懋卿没有说,微臣担心败露皇上的旨意,也没敢出言询问。”
吕茂学回过神来,连忙又小心翼翼的答道。
“朕知道了。”
朱厚熜微微颔首,沉吟着道,
“你回去之后,继续依朕的口谕行事便是,鄢懋卿但有不寻常的举动,立刻前来向朕禀报。”
“另外,他提到了京营中军官吃空饷的事……”
“他第一日就点了你今后在詹事府点卯,想来也是对你有些眼法(眼缘)。”
“朕命你假意对他言听计从,尽快取得他的信任,探取他对此事的看法与口风,详细记下禀报于朕。”
“?”
吕茂学闻言怔了一下,总觉得皇上的决定与他预想中的相差甚远,此刻却也只能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