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沈炼,他最开始结识鄢懋卿的时候,还只是一个锦衣卫百户,最近也连续升迁三次,已经成了南镇抚使,执掌南镇抚司;
比如许绅,他虽没有得到升迁,但如今神医的名声在京城已经越来越响亮,其长子开的茯苓堂门槛都快被求诊的人踏破,简直名义双收;
再比如就连这个忽然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吴承恩,才结识鄢懋卿几天,居然也能以草民之身,被皇上特擢为中书舍人。
再这么下去,整个朝堂怕不是都要姓鄢了吧?
生活在这个时代,严世蕃这个原住民就算再有思想,也多多少少沾了一些迷信,不可能不信玄学。
想着这些的同时,他心中甚至不由产生了一个令自己心寒的假设:
如果当初他没有凭自己的好恶驱逐鄢懋卿,之后又因不断针对鄢懋卿,严家是不是就不会落得今日的下场?
那么现在,他又该怎么做才好呢?
“呵呵呵,与其去想这些,倒不如想一想凭我现在的境地,又究竟能做些什么呢?”
严世蕃自嘲的笑了起来。
就连他爹严嵩的义子,他曾经的义兄赵文华,如今都已不将他当做人了。
就更别说,他的亲信家仆严良已经离京三个月了,至今依旧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他还不是也一样无能为力……
正想着这些的时候。
“公子,老爷才从大同寄回了一封家书,夫人叫你前去房内议事。”
一个侍女来到严世蕃身边,小心翼翼的说道。
这位无法无天的公子,严府没人不怕,即使在自家府上,他平日里也嚣张跋扈、喜怒无常,稍不顺心动辄便无故责罚打骂下人。
此前老爷和夫人见了虽偶尔也会出言相劝,但大部分时候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而最近严世蕃在外面四处碰壁,情绪更是极不稳定,已经有不少下人都因此受了罪。